男人定定地瞧她,黑沉的眼無波無瀾,蓦的低笑一聲:“想得我憐惜?”
他動了動,修長的指尖拉開了薄紗唯一的束縛,令其輕輕敞開:“自是可以,隻要你乖乖聽話。”
“妾身會乖的。”雲姝眼睫輕顫,小臉兒因着現在的情形紅得燙人,她眸子亮晶晶地望着岑祁。
下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氣,似是打定了某種主意一般,擡起手,輕輕将身上的薄紗從肩頭剝落,輕輕滑落在了腳邊的鬥篷之上。
頃刻間,岑祁隻覺得視覺收到沖擊。
他呼吸一滞,指尖輕輕滑落在她腰間,眸色黑沉,嗓音都低啞了幾分:“替我寬衣。”
很快,小手環上了他的腰間。
溫軟如玉,如煙。
待身上最後一層束縛解開,男人沒再耽擱,将人兒一把抱起走向了床榻的方向。
雲姝身子軟得沒了力氣,像清水一樣,隻覺身上很重。
下唇被輕咬厮磨,略帶薄繭的指腹在肌膚上摩挲,緊随而來的是一股撕/裂感,一滴汗落在她耳邊,融進烏黑的青絲。
以往清冷自持的男人也有片刻失态。
榻上的幔帳晃了半宿才停,夜裡叫了好幾次水。
岑祁本是想叫人将雲姝送回春華苑的,但瞧她已然困乏,便也就任她宿在了主院。
迷迷糊糊間,雲姝感覺身上一涼,緊接着身邊多了一副溫熱軀體。
她眯了眯眼,壯着膽子湊近了幾分。
男人身子一僵,但片刻也還是放松下來,大手輕輕将她攬在懷裡。
雲姝莫名安心,雖然身子略有些不适,唇角依然帶着些淺淺的弧度。
翌日,當雲姝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她困倦地睜開眼,整個人瞧着還未清醒,望着房梁躺了一陣,這才偏過頭,注意到身側早已沒了人。
她莫不是睡太遲了。
雲姝頗有些惶恐,忍着渾身的酸痛爬起身,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是不着寸縷。
腦海中閃過昨夜的種種情形,令她不由得小臉一紅。
真未想到,這首輔大人平日裡瞧着冷冷淡淡的模樣,在房事上竟如此……
如此健碩。
雲姝心猿意馬的抿着唇,小臉微微泛紅,不自在地拉了拉褥子,将自己身子蓋住,這才往屋内張望,便見岑祁坐在書案前,不知低頭在做什麼。
現在這番情形,她自是不敢随意下地的,遲疑了片刻,她輕喚了聲:“夫君?”
岑祁瞥了她一眼,而後很快收回目光,語氣淡淡:“舍得醒了?”
雲姝略有些窘迫,隻道:“是妾身貪睡,往後不會了。”
“無妨。”岑祁頭也沒擡,“芙蕖待會兒便會給你送來幹淨的衣物。”
“知道了。”雲姝微微颔首,沒再作聲。
岑祁做事十分安靜,許久都沒有說話,雲姝一個人待在榻上也不知該做什麼,隻得百無聊賴地攥緊褥子,垂眸發着呆。
但很快,岑祁終于忙完,手拿着一副丹青在榻邊站定。
“你不是喜畫?”岑祁垂眼看着雲姝,說着便将手中的丹青擱在了她身前,“瞧瞧,可還喜歡。”
雲姝眨眨眼,有些受寵若驚地将丹青拿起,仔細瞧着。
這丹青所繪是一名女子,青絲如瀑,美眸婉轉,臉頰微紅,身着一件狐裘鬥篷,眼中似含着點點星光。
這是……這是她自己?
雲姝愣了愣,頗為詫異地仰頭看向岑祁:“夫君所繪的……可是妾身?”
“嗯。”岑祁應了一聲,“你若喜歡,便帶回春華苑裱起來,若不喜,便燒了罷。”
“喜歡,妾身很喜歡!多謝夫君!”雲姝連忙答道,眉眼彎彎,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就如畫中那般,含着點點星光。
“夫君能夠如此,妾身很是歡喜。”
岑祁垂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卻也沒甚太大的反應,隻淡淡地應了一聲,擡腳轉身走開。
見他又坐回了書案前,雲姝朱唇輕抿,垂眼盯着手中的丹青,眼中帶着點點笑意。
若能有個由頭多與他親近親近,倒也不賴。
“夫君。”雲姝輕喚了一聲,“妾身兒時并未認真學畫,如今甚是後悔,若夫君不棄,可否教教妾身?”
男人神色似是一頓,垂着眼并未應答。
雲姝望着他的位置,眼睫輕顫,半晌,眸中的光終于黯淡下來。
他不回答,便是不願的意思罷。
是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屋内靜了片刻,芙蕖從屋外走了進來,福身後到了雲姝這邊,容她穿好衣裳。
收拾妥當後,她起身看向書案前的男人,道:“那夫君忙着,妾身便先退下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令雲姝腳步一頓。
“午後過來書房,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