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拿着帕子的手一拍桌子,突然啞着聲音插話,
“怎麼沒有,玉安考取榜首的時候那些人的嘴臉你不也是看到了!”
說着淚眼婆娑,
“指不定就是哪家嫉妒我們家出了個出息的,自己兒郎不争氣,就要綁了我的孩子…”
眼淚從眼眶裡奔湧而出。
肖瑚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許父,
許父歎了口氣,解釋道,
“有些尖酸話語罷了,談不上結仇那麼嚴重,隻是小兒異軍突起,樹大招風罷了。”
“許家昨晚就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隻是線索太少,大海撈針啊…”
說着向兩人拱手,
“許某人多謝兩位先生對小兒的愛護之心,但此事着實是撲朔迷離,而且極有可能是記恨許家的仇人出手,”
“這幾年許某生意略有起色,但生财的同時也易結仇,到底是誰下的手還沒有确定。”
“ 前路恐兇險,玉安既然受過兩位先生教書育人的恩情,那我許家也絕不做恩将仇報之事,此事二位就不要參與了,免得白白被沾上了污名晦氣。”
“二位請回吧。”
被“趕出來”之後才剛剛梳理清楚情況的孫渺張大嘴,
“啊?”
不可置信的指指大門,又指指自己,
“不是,就這樣把我們趕出來了?!”
孫渺歪嘴看向肖瑚,
“所以我們現在是?”
去找他們的便宜徒弟?
還是去找他們的便宜徒弟?
肖瑚沉默的思索一會兒,
“我們現在回去。”
“…?”
大家都長一個腦袋,她怎麼有點聽不懂了。
…
今日天氣悶熱,莫長安一向喜愛的紅色也失了寵愛,在屋内換了套藍色的衣裳,抖抖袖口。
手裡的木盒雕刻精巧無比,一看就知是哪個名家所為。
莫長安将木盒蓋上放好,心裡想着許玉安上次似真似假的抱怨,思索着要不要一考完就将這份賀禮奉上。
“算了,”
莫長安自言自語,
“上趕着不是買賣。”
怎麼着也要先看看對方的禮物才好。
說着還将木盒又往裡面塞了塞。
下人來報,說是徐小姐來了。
莫長安看着風風火火的人,
“不是說在許家見嗎?跑我這兒來幹嘛。”
徐敏敏坐下和莫長安保持同樣高度,身子前傾,
“你還不知道吧?許家這兩天閉門謝客咯——”
莫長安皺眉,
“閉門謝客?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兩天吧…之前不還見着有人出入嗎?”
說着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向後仰倒,
“唉,早知道上次多賴一會兒了,這又好幾天見不着人了…”
身子氣憤的亂扭,
“你說我是不是找錯了方向啊?這喜歡個書生原來這麼難呢?我這不求名不求力的,現在卻連個面也見不着!”
說着也覺着自己不占理,聲音弱下來,
“不過最近也确實是要考試…”
莫長安看着徐敏敏态度逐漸放軟的樣子,實話講,他真不理解那個吳南初哪裡來的那麼大魅力,
沒有背景,性格木讷,甚至做出過拿自己成績作賭的事情,
難道這吳南初真會什麼惑人巫術?
思緒回歸,
“他們家沒出什麼事吧?”
莫長安從沒聽許玉安講過關于閉門謝客的事情,心下暗暗擔心會不會是許家出了事。
徐敏敏心大的不行,
擺了擺手,
“别瞎操心了,估計就是快考試了呗,能出什麼事。”
說着煞有其事的指着地面,
“這裡到底也是天子腳下。”
莫長安聽到這話無所顧忌的翻了個白眼,但徐敏敏的話确實讓他的心放下了不少。
…
”駕——“
一人一馬在荒草叢生的道路上疾行。
跑到了足夠遠的位置後許玉安才嘗試着減緩速度。
在剛剛那破地方,看到馬車的一瞬間他就用刀将繩子割斷,騎着馬在路上狂奔。
目前的狀況暫且安全,許玉安環顧四周,在隔着較遠距離的樹林後面看到一些房子聚集在一起,像是一個村落。
現在不知離京城有多遠,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有人的地方問一問。
”駕——“
不知向那處跑了多久,許玉安眼尖的看到幾個人影,沒有多想便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