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安疾行的身影快速靠近。
他在不遠處将缰繩勒緊,放緩速度,幾聲馬嘶引起了幾人的關注,
對面的幾人看着迎面走來的一人一馬,其中一青年男子警惕的将其他人護在身後,眼神不善的看向許玉安。
許玉安在适當的距離将馬停下,謹慎起見沒有下馬,隻是坐在馬上詢問,
“這位兄台不用緊張,在下隻是無意路過的書生,進京趕考卻迷了路,一直跟着的書童也将錢财偷走逃跑了,”
“敢問京城是往哪個方向走?”
青年聽到這話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了幾眼來人,心道他這幅摸樣倒真是像個落魄的讀書人。
青年心中一動,伸手欲指,卻被身後婦人裝扮的女子隐密攔住,
幾步走上前,
臉上婦人瞧了他幾眼,溫溫柔柔的指了指一個方向,
“此地離京城不遠,公子向那個方向,騎馬不需一日便到。”
許玉安聽到回答笑着向那位婦人拱手道謝,不再停留,直接向那處離開。
人走後,
青年将手上的暗器收回袖口,恭敬的退至一旁,
婦人裝扮的女子輕輕瞥了他一眼,
“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
青年被這話哽了一下,垂頭回答,
“殿下為何攔我?那人一看就是滿嘴胡謅的中原人,我們何必給他指路。”
婦人聽到這話沒什麼反應,隻是擡手扶了扶自己的發飾,
“出門在外,沒事給自己結仇作甚…”
說着将自己手上不起眼的钗子取下,
手起刀落。
毫無防備的青年應聲倒地。
婦人看了眼後面的幾人,
“行了,收拾收拾吧。”
“老娘就讨厭和這種蠢人說話。”
…
天色漸黑。
許玉安順着前路奔走,這個時代的夜晚沒夜燈,跑了半天硬是連個客棧也看不見,
眼前的路況越來越不清晰,許玉安放慢腳步,開始緩慢前行。
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
許玉安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感覺自己受的那腳已經造成了内傷,
腦子暈乎乎的,身上一堆或大或小的擦傷在馬背上差點撕裂開來,
最重要的是,
明天早上開始考試。
正所謂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
官路也差不多。
許玉安再次深刻的覺得那人死的不冤。
“嘶——”
許玉安整個人在馬背上晃晃蕩蕩 ,沒忍住拍了身下的白馬一下,
“馬兄弟,能不能跑穩點。”
颠死了。
…
“嗯…”
“哦…”
“啊…”
肖瑚聽到這些怪聲頭也不擡,面不改色的翻翻書頁,
“啧啧…”
“啊——”
孫渺以頭搶地,悲憤的指着窗外的天色,
“我服了…你是真不急啊?!”
孫渺覺得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肖瑚身為許玉安正經的師父都不急,自己這個占便宜得來的小師父在這裡急的團團轉。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肖瑚是怎麼做到這麼面不改色的接受徒弟失蹤這個事實的。
雙手拍地,
“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内幕消息啊?”
肖瑚弟子雖不算多,但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也算是遍地開花,偶爾收集一點消息還是可以的。
孫渺越想越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猛地從地上爬起,
“你知道許玉安在哪了對不對?”
肖瑚繼續翻書。
那副淡定的模樣給孫渺吃了服定心丸。
孫渺長舒一口氣,
“早說嘛,吓死我了。”
肖瑚雖然不知道孫渺是從哪裡得出的結論,但總歸是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