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嗎?”
許玉安着整理自己的衣袖,走到隔壁客房敲門,
門很快被人打開,莫長安抖了抖手上的長衫,肉眼可見的不滿,
“來了來了。這什麼衣服?粗制濫造。”
這種檔次的衣裳平日裡莫長安這種身份的人别說穿了,就是見也沒見過幾回。
許玉安在之前的接觸中已經感受到這位“莫公子”的家室不凡,平常的人家怎麼也養不出這樣的嬌氣人兒。在聽到對方的抱怨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說了聲抱歉,惹得莫長安又瞪了好幾眼。
“現在知道乖覺了?還不是你非要去劃那勞什子船,讓我在衆人面前丢了這麼大的臉,現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眼見着莫長安滔滔不絕,許玉安趕忙将他買來的糖人遞給他,要不然等他說完,這糖人就要浪費一個了。
莫長安正說的起勁,下意識的接住手裡的東西,看清後一愣,
“這糖人哪來的?”
他今早見到的那個早被許玉安嫌棄礙事送給了一個沿街乞讨的小孩,那手上這個?
許玉安沖着他狡黠一笑,
“這你别管。這糖人是我叫老闆按照你的樣子做的,外面包着紙看不見,快打開看看。”
他站在老闆面前形容了好久,差點惹得人家不耐煩。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不過成果還是很傲人的。
莫長安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這個糖人是不是如他所說般像自己,一張平日永遠暗藏狠厲,在許玉安面前也帶着三分假的美人面因為許玉安幾句話短暫的失去了表情。
許玉安本來就點忐忑莫長安的反應,現下看到一尊石雕更是自己吓自己,一把把人拉進房間猛晃了晃肩膀,
“你沒事吧?!你别吓我啊,我,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着這糖人小孩都喜歡,想給你吃點甜的…哎呀!你别這個反應啊,難道這糖人背後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慘往事?”
莫長安還是在手裡攥着糖人不說話,現在更是連眼神都開始渙散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玉安内心瘋狂警報閃紅燈,這下好了,好心辦壞事,怎麼辦怎麼辦!
莫長安肩膀猛地顫抖一下,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彎腰蹲在地上。
許玉安看到他這樣是真急了,就差給他跪下了,
“哥,你别哭啊,不管我做錯了什麼,我真不是故意的!”
“噗——”
莫長安演到一半實在沒忍住,大笑到整個人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玉哈哈——”
許玉安被這轉折整的兩眼一黑,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耍的事實,說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壓出來的,
“你,耍,我!”
想着剛剛自己的蠢樣,許玉安隻感覺拳頭硬了。剛剛對莫長安身份的顧慮早就抛到了爪哇國,雙手将袖子一撸,整個人跨坐在莫長安笑倒的身體上,
“演的很過瘾?嗯?”
“哈哈哈——許,許玉安,哈哈——我警告你哈哈——救命——”
許玉安自認撓癢癢全國際初中實驗班沒有敵手,莫長安被撓的整個人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起不來,嘴裡的笑聲怎麼也止不住,
“不行——啊哈哈哈救命——你哈哈,你放開——!”
許玉安看到莫長安慘狀的不為所動,勢必要報了今天的一箭之仇,嘴裡的抱怨還沒停:
“虧我還關心你,想着你今天不高興,看着那些小孩都喜歡糖人…你知道我描述了多久才做出了一個這麼像的嗎?!!你倒好,還給我玩上了,我今天非要給你點教訓不可!”
“哈哈哈——” 莫長安不知道許玉安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麼陰損的招式,他渾身癢的笑的停不下來,整個人在地上幾乎脫力,
“許玉安,哈哈…我錯了,我道歉…!”
再這樣下去,莫長安覺得自己會成為曆史上第一個笑死的王爺,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道歉還不行嗎。
許玉安聽到莫長安求饒,也沒有繼續欺負人,立即就停手放過了身下的人。
兩人現在的姿勢不太雅觀,許玉安先一步起身将莫長安從地面拉起,順帶把放在旁邊用紙包着的糖人拿了起來,再一次遞給莫長安,
“喏,拿着吧。”
莫長安被整的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在客房的椅子上不想動彈,隻伸出了兩根手指将糖人夾了過去,
許玉安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在莫長安的對面,以為莫長安是對糖人不感興趣,隻是說:
“不喜歡吃也打開看看吧,不騙你,真的做的挺像的,看到就是賺到哦——”
莫長安故意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朝着許玉安的方向欠欠的看了一眼才打開包着糖人的紙,一打開就愣住了,
“怎麼做到的…”
真的很像…
許玉安坐在對面得意的哼哼,
“沒騙你吧,我說了像那就是像,你可别小瞧我這秀才的含金量,我口才很好的…”
莫長安沒接話,拿着糖人舉到光亮處,光線透過糖人的身體打到莫長安的眉眼上,将黑色的瞳孔照的金黃,好像有煙花在綻開。
許玉安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這糖人是送對了,心裡也高興,自己剛剛的口舌總算是沒有白費。
撐着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