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安在劉本離開前悄悄問話:
“你今天幫我逃出去,我娘沒把你怎麼樣吧?”
劉本癟嘴,用手在背後比了個數,
“罰了半個月賞錢,這個數。”
許玉安好哥倆的沖劉本擺擺手,
“别那麼灰心……不就是幾兩銀子嗎,本公子給你兩倍!”
“真的?!”
劉本黯淡無光的眼睛一下子又锃亮起來,激動的就差抱着許玉安的臉親上幾口。
許玉安将劉本一把摟過來,兩人彎着腰密謀,
“啧,話沒說完呢,隻要你以後還跟着我幹,少不了你的好,知道嗎?”
劉本垮臉,
“還有以後?”
許玉安一臉理所當然的晃了晃劉本的肩膀,
“那當然了,你以為科舉隻考這一場啊,這考的上考不上都不止這一回,那我好不容易考了個好成績,就穿那,那衣服……合适嗎?啊?”
劉本不關心合不合适,隻關心自己的工資,
“那月例銀子……”
許玉安邪魅一笑,伸出手比了個二,
“放心,非常時期,都按兩倍算。”
說罷直起身子走回書桌旁,
“行了,去給我拿書吧。”
……
“叩叩。”
“進。”
許玉安看清來人後有些訝異的起身,來的不是劉本,而是自己的母親柳氏。
柳氏進來後自己先是看了兩眼屋内的陳設,又看了兩眼許玉安整個人,看的許玉安頭皮發麻。
“娘?”
柳氏關上門,鄭重其事的坐在許玉安的對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玉安又喚了一聲,
“娘?你怎麼了?”
柳氏又躊躇幾下才開口,
“玉安……這幾天讀書辛苦,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又開始學了?為娘是擔心你的身體。”
許玉安聞言笑着安慰柳氏,
“娘,你别擔心啦,我們年輕人的身體哪裡是這麼容易累垮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柳氏歎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我們許家家底不行,要不然哪裡還需要你一個小孩子在這裡上進。”
許玉安笑着回答,
“我都這麼大了,也就娘還把我當成小孩,再年長幾歲都是可以當爹的人了。”
古代人均壽命和現代大相徑庭,二十歲當爹的一抓一大把,許玉安雖然才十九,但離小孩還是差的遠了。
柳氏嗔怪的看他一眼,
“你呀,滿嘴的胡謅,跟你爹一個樣子。
我此次來呢,也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要給你松松綁。
今天堂上你和你爹兩個人說的熱火朝天,我一個婦人也不好插嘴。
你爹這個人呢就是喜歡着急上火的,沒事就把什麼家族榮耀挂在嘴邊,你不用有壓力,他沒有别的意思。”
“讀書這個東西你隻要盡心盡力,沒有什麼好與不好的,爹娘難道還真是隻喜歡學習好的不成?”
許玉安表情輕松,柳氏說完後也沒有什麼如釋重負的感覺,
“娘,你誤會了,我今天的話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要好好讀書,以後當大官。”
柳氏看着許玉安不像作假的樣子,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但也不希望他罔顧自己的意願去委曲求全。
要是許玉安不願意,當不了官又怎麼了,她許家的家底豈是一個小官能比的。
“那就行,既然你是情願的,為娘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罷起身,
“行了,你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先回去了。”
“娘,天黑着呢,記得找個小厮打燈。”
“行……”
柳氏走後,劉本才帶着幾個小厮抱着書過來,
許玉安看着劉本畏手畏腳的樣子無情嘲笑:
“行了,能克扣你工資的人已經走了,快點把書給我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