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驚：“你怎麼知道這是黃星？”

“它告訴我的。”赫卡忒苦笑道：“您可能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來證明是它說的。但它說接下來的話您要是不信就當聽個樂子。”

“它說您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您的黃星，不被任何神明所管轄。”她敲敲桌子，“換句話說，它不是一顆普通的星球。”

曹操的神色終于變化，他眉頭緊皺，靜靜等待着赫卡忒下一句話。

“您真的、沒有一點察覺嗎？”

他似乎真的忘記了此事，或者說他曾經查過後來卻又忘記了。

黃星不記載于任何典籍之上，唯一的出處就是漢末的預言。一顆不能帶給他們好處的星球，還不值得天庭的仙人們投來目光。

等到天庭真正注意到它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天庭對于想要的事物從來都是先把主人想方設法的弄死，讓自己的強取豪奪聽起來名正言順些。

滿打滿算，整個天庭知道的人不過張魯一個。而張魯也隻能面露難色，搖頭不語。

曹操打斷了赫卡忒的話語，“赫卡忒小姐，這是我的私事，就不勞您擔心了。”他沉默了一會，又補充道：“感謝您的關心，這團阿鼻火算作我私人送的禮物吧。”

事情解決，二人也不在這裡消磨時間，回了各自的地方尋歡作樂。嬴政見二人分開，招呼着典韋許諸端了幾盤曹操愛吃的菜，在他身旁坐下。

“解決完了？”

“嗯。”曹操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嘴裡，“赫卡忒說伊邪那岐去他們那買了全套‘塔爾塔洛斯’，和袁天罡他們算得絲毫不差。後來赫卡忒以神格起誓會全力幫助我們，這樣開戰的話我們的勝算又能多一分。”

“那就好。”嬴政嫌棄地把魚往曹操那邊推推，“可算是把他們送走了，每次和他們說話都覺得費勁。明明幾個字就能說明白的事，非得啰裡啰嗦一大堆，說着說着就開始向高位神祈禱，讓人煩悶。”

曹操笑道：“的确，剛剛赫卡忒還想用不知禮數來壓孤，讓孤頂回去了。”

“吃完早點回去歇息吧，上面又打起來了，明日朕派人把文件送你府上去。”嬴政神色略顯疲憊，“人間不太平，扶桑虎視眈眈，天庭不作為，全靠地府撐着。不瞞你說，朕有時也覺得自己累了。”

“孤早累了。”曹操翻了個白眼，“連個休沐的日子都沒有，想歇着全靠裝病。就跟着陛下巡遊的時候能歇歇，那還是你們跟着，和我們這群丘八沒任何關系。”

嬴政抿嘴一笑，杯中酒一飲而盡，“看來曹太傅怨氣不小啊，朕可要好好和陛下說道說道。”

“最好把孤的官職一撸到底。”曹操起身，典韋許諸緊緊跟在身後，末了停住腳步，回身開口道：“魂飛魄散不失為好選擇，起碼不用每日趴在桌案上。”

他像是給自己講了個莫大的笑話，捂腹哈哈大笑，惹得旁人紛紛側目。

“再讓他們算一次吧。”曹操說道：“算算……我們的勝算，還能剩幾成。”

曹操被許褚塞到車裡，典韋開着車一路往曹府狂奔。人間已然夜深，在地府裡卻算作白日開始。路上行人驟然多了起來，整個酆都城熙熙攘攘。

鬼氣萦繞，遮住了鬼門關的牌匾。斷斷續續的鬼哭聲渡過忘川、踏上奈何橋，惹得酆都不得安甯。路上的冥駒飛馳而過，不知踩碎了多少渾渾噩噩的魂靈。

人間的炮聲槍響交織在一起，同地府的鬼哭嘶嚎倒是相稱。奈何橋橋上站滿了鬼魂，他們眼神裡充斥着迷茫，還沒有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

曹操關上車窗，吩咐典韋：“不回府了，去議事堂。”

典韋有些遲疑，“這……您才歇了一日……”

“歇什麼。”曹操冷笑一聲，“人間打成這樣，哪還有心思歇着。”

典韋聽令，掉頭去了議事堂。路上碰到不少鬼狂性大發，想要把身邊鬼撕碎嚼爛，都讓早早趕到的錦衣衛收押。

曹操托着臉，瞧着車窗外的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