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真揉了揉撞痛的手肘,寬慰一笑,“沒事,撞到置物架了。”
梁恪抿着唇沒說話。
宋予芝瞧了兩人一眼,沒多說什麼,輕歎了聲:“那來吃飯吧,菜都已經上桌了。”
兩人應了聲,相繼走了出去。
這頓飯吃的氣氛怪異,宋予芝各處找話題來調節,阮廉清難得喝了點酒,卻也是提不起興緻。
吃完飯,宋予芝問阮靈真還回不回市中心,她說假期還有兩天,就不回去了。
梁恪神情頹然,還是強撐着笑意,打算告辭,“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明天還得出差,下次再來看你們。”
宋予芝連聲應好,打算親自送梁恪下樓。
他開口讓她留步,“阿姨您留步吧,忙一下午,早點休息。”
說完,看向阮靈真,語氣低柔,“真真,你不送送我嗎?”
神情落寞蒼白。
阮靈真拿起外套,對宋予芝說了聲:“我去送。”
兩人前後出門,乘電梯下樓,依舊是一路無言。
走至停車位前,梁恪轉身看向身後站在樓前夜燈光暈中的人。
雙唇動了動,在靜默中對視了片刻。
夜幕沉沉,她周身沐在光芒中,而他恰好站在光圈邊緣之外。
他忽然有些苦澀地勾了勾唇角,嗓音微顫,“對不起,真真。”
這一刻他終于承認,他們真的沒可能了。
樓上。
阮廉清和宋予芝趴在窗邊往樓下看,距離有些遠,聽不清說了什麼。
宋予芝歎了聲:“你說真真和阿恪到底發生什麼了?”
兩孩子好像從記事起就沒怎麼鬧過矛盾,幹啥都讓着彼此,很是親密無間。
阮廉清默了默,“應該也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兒,讓他倆自己解決吧。”
說完,看向另一邊的宋予芝,“但事先說好了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兩孩子真走不到一起,你不能追着真真怪她啊。”
宋予芝聞言白了身旁的人一眼,“我是那種人嗎?”
就算再喜歡梁恪這孩子,也不能讓自家女兒受委屈啊,這還用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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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靈真上樓時阮廉清和宋予芝已經回房了,估摸着是怕她覺得他倆會多嘴,于是就提前進屋了。
她回房間,關上房門,有些疲憊地在書桌前坐下。
剛在樓下,梁恪臨走前,拜托她暫時不要和雙方父母宣告他們分手的消息。
她面色平淡,擊碎他最後一絲幻想,“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遇到更合适的人了呢?”
晚風驟起之際,他倏然僵住,喉頭發緊地問她:“你會嗎?”
她語氣笃定:“會。”
其實她當時根本沒多想,隻想斷了他所有不切實際的希冀。
可莫名的,思緒觸及“合适”二字時,腦際忽地浮現了一個名字。
在她覺察出這個想法的荒唐可笑時,手機傳來一聲信息提示音。
懸浮框顯示來自“靳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