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好些了嗎?”
“嗯?”
“尊上,為何不問……”
“問什麼?”
閻十七頓住,他抿了抿唇沙啞道,“沒什麼。”
雲婠婠忽然輕笑了起來,“又不是第一次同浴,十七莫不是害羞了?”
她轉過身子顯得有些疑惑,“如此說來,本尊每次重傷醒來,都在這湯浴中,難道不是因為十七刻意而為之?”
明明是故作疑惑的神情,可落在閻十七的眼裡便經覺醉人。
氤氲霧氣凝結成了水氣,雲婠婠鬓邊的發都被打濕了,綿綿春意的雙瞳在愠色中透着溫婉小意,如春風拂綠水,恰似江南意。
隻不過這溫婉中透着絲絲狡黠,眼尾的美人痣綴的人心神蕩漾。
雲婠婠見他不說話,驚覺自己莫不是調戲過了頭,她正了正神色說道,“本尊說過,白磷一事若是辦好了,便送你一件心儀之物。”
她蓦然擡起手來,水珠兒從她的肌膚上滾落,滴答作響,倒是叫閻十七回過了神來。
“手拿過來。”
閻十七微怔,但還是聽話的将右手放到了雲婠婠的掌中,他手掌微微顫抖,她掌心的溫度燒得他欲念深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眸中壓抑的是對她的渴望和掠奪。
雲婠婠正在專心研究如何将鎏月對戒分開,大概是跟魔息有關,她有模有樣的試了幾次,鎏月陽戒便出現在了閻十七的食指上。
“本尊這鎏月戒分為陰陽對戒,裡面儲藏的所有物件皆可共享……”
“尊上,為何賜屬下鎏月戒?”
“啊?十七這疑惑從何而來?”雲婠婠道,“本尊這鎏月戒裡都是療傷丹藥,珍之,貴之,罕之皆有,十七你老是受傷,權當是本尊給你一個行走的保障。”
“尊上曾言,能與尊上共享鎏月戒者,非尊君不可。”
尊君,有點熟悉。
“系統,尊君是啥?”
【額,魔尊雲婠婠的夫君。】
“啥?”
【夫君!!!夫君!!!】
雲婠婠握着閻十七的手一抖,她迅速将手抽回,囫囵說道,“十七你也知道本尊忘記了些事情,恰好這件事情就在裡面,關于這鎏月戒,之前的說法便不作數了。”
看着雲婠婠無比較真的樣子,閻十七應和的回了聲,“好。”
“呵呵,還是十七知本尊的心意。”
太尴尬了有木有,她是平日裡喜歡調戲小魔衛,但還沒到以身相許的地步好不好,原主這立flag的習慣着實不好,她以後可得小心一些。
閻十七看着雲婠婠在聽到自己的回答後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心中便覺得悶悶的,或許在她的眼裡,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比不上青昱的,若是今日這鎏月戒在青昱手中,那原來的說法定然是作數的。
他一把将雲婠婠攬過,擁進懷裡,呼吸着屬于她的氣息,他還能這樣伴在她身邊多久,或許她很快就不再需要他了。
雲婠婠明顯感覺到了閻十七的不安,她道,“怎麼了?”
“昨夜舒雨未歇,尊上的身子太冷,屬下抱着能早些暖和。”
昨夜?她這一暈一醒間竟是又過了一夜。
她這傷的,可真是不得了!
雲婠婠環住閻十七的腰身,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安慰道,“無事,本尊是從魔淵之地出生的大魔,若是隕滅,那是要天地共殇的,豈能輕易死得了。”
“尊上若是隕滅,屬下至死追随。”
“說什麼傻話,本尊若是隕滅,這魔界……”
雲婠婠頓住,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若是隕滅,這魔界便是要讓閻十七擔着的。
她不願,他跟着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是啊,為一個異魂效忠已是可笑,還要為了這衷心甘願隕滅,若她應下,那她可真就欺人太甚了。
“天君那個老家夥活了那麼久都還沒死,本尊自然會好好的。”
閻十七的神色有些複雜,他道,“有一事兒,屬下還未禀明尊上。”
“何事?”
“仙君青昱一直守在殿外,尊上可要見上一見?”
雲婠婠推開閻十七,“你當着他的面兒将本尊抱進這殿裡的?”
“嗯。”聲音可聞的忽然低沉。
她一時興起調戲了青昱,原本是想讓他厭惡她,結果适得其反不說,他還被自己帶回了魔宮,帶回了魔宮她想着将他晾着,說不定他會以為她在得手之後便喜新厭舊從而繼續厭惡她,結果收到的是他多封盼歸的書信。
眼下她正惆怅不知該如何造作的時候,閻十七竟然當着他的面将她抱進了重雲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