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瞳嘴角輕顫,“你是宕機了嗎?這麼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
【......】
不是說妹紙都是需要哄着來的嗎?
可為什麼它的這個宿主就這麼的不一樣哪!
雲瞳思考了半刻,“讓我幫着走劇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得同意。”
【請講,請講。】隻要願意走劇情,别說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要求,它也能行。
“獎勵換成重生。”
“畢竟我走的是炮灰路線,誰知道會炮灰到什麼程度,萬一最後命玩沒了,那還不如現在大家一起毀滅吧。”
它的宿主,怕死!
系統咬咬牙,應了!
總算有一個好的開始,系統頓時感覺明朗了不少。
【還有一個事情。】
“嗯?”
【宿主從浮雲阙落下後,雖被閻十七所救,但身受重傷,魔息凝滞,如今就有些廢......】
廢?
系統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搞得雲瞳一臉狐疑,她本想着問一問,奈何此時殿外卻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擡眼看去,離開不過小半個時辰的男子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閻十七,魔尊雲婠婠的貼身小魔衛,本書結局:帶領殘餘魔族退守極暗之地。】
額,貼身小魔衛,那豈不是對雲婠婠十分熟悉......
系統雖然給她捋了些大綱,她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是作為魔尊雲婠婠不足半個時辰的自己,她還不知道該如何與這書中的人物相處。
她用着雲婠婠的殼子,就該有些魔尊的樣子。
可是魔尊該是什麼樣子的?
高傲?邪佞?冷血?無情?
還是無法無天,唯我獨尊?
她看過的小說不少,其中以反派配角出場的魔尊也是不勝枚舉,有愛而不得偏執成狂的,有為了複仇不折手段的,還有心甘情願魂飛魄散的,但不論是撕心裂肺還是幡然悔悟,都無一例外的因為是配角而被炮灰成了渣子。
就像她魂穿的這本書,魔尊雲婠婠一見傾心仙君青昱,愛而不得雖未偏執成狂但最後還是心甘情願的替他落下了浮雲阙,或許因此得到了青昱的一絲愧疚,但結局還是被秒成了渣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反派配角99%都是這樣的下場。
如今她為魔尊雲婠婠,自然不能重蹈覆轍,而眼下重之又重的事情,便是她該如何在小魔衛面前保住雲婠婠的人設。
軟榻旁的烏木小案發出磕碰的聲響,閻十七拿起藥碗就湊到了雲婠婠面前。
深棕色的藥汁粘稠濃郁,看得雲婠婠喉間一陣泛苦。
猶記得迷迷糊糊間被灌了一嘴的藥汁,那苦感比濃縮黃連汁還要苦上十倍,她蹙眉抿唇,看來在思考如何保住雲婠婠的人設前,她得先想想如何躲過這一劫。
冷白的指尖扣上了藥匙,濃郁的藥汁盛上了小半勺,就停在距離她唇瓣兩指的地方。
雲婠婠很着急,喝是不會喝的,但她一時之間也沒想出個借口來。
心緒煩亂,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她胡亂推開藥碗,血吐了一榻。
她算是理解了系統所謂的“廢”字一說,不過是吐了些血,她便視線模糊,渾身發顫,像是全然落進了極寒冰域裡,除了極緻的痛就是極緻的冷。
“尊上。”
身旁傳來低沉焦急的喚聲,冰涼的掌心觸碰到溫涼的指尖,洶湧的魔息瞬間侵入了她的身體裡,在她的血脈間肆意沖撞,卻又在片刻之後變的異常溫柔。
她像從極寒冰域裡挪到了溫泉水裡,冰冷刺骨的寒流變成了溫柔小意的細流,潤養着她身體裡的每一處冰寒和痛苦。
久違的舒暢使得她仿佛浮在雲端。
漸漸的,她撿回了些意識。
眼前身影尚有些模糊,掌心卻越發炙熱了起來。
她被燙的下意識縮回手。
閻十七愣住,随即神色暗淡了下來,他指尖彎曲藏進了掌心,似乎這樣便能留住雲婠婠的氣息。
“無事。”雲婠婠阖上雙眸,淡聲道,“本尊睡了幾日?”
“七日。”
七日啊,七日倒是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就比如,她傷的太重而不小心失憶了,這樣想想是不是很合理?
她一手虛扶在額間,眉心蹙緊的很,似有些隐忍難言,堪堪弱語道,“十七,本尊好像忘記了些事情。”
閻十七聞言背脊僵直。
他的尊上生于魔淵之地,集魔界戾氣與邪佞而生,血脈高貴,自負不羁,從來都是眼中無物,随心所欲,縱然他貼身侍奉三百年,卻未能入過她的眼裡。
像如今這般喚他,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倒是有些不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