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時候還早。”衛澈似是沒将她方才的異樣看在眼裡,隻是這般說道,片刻後又叫許清禾過來:“不過昨日郡主吩咐我做的事,我尚且還還有些疑問。”
許清禾不疑有他,正要踱步過去問問他有何疑問,卻冷不防被人迅疾攬住了月要,直接傾身半趴在衛澈身上。
“衛澈!”兩具身體驟然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她一下子就漲紅了臉。
衛澈卻握着她的後頸與她對視:“方才到底在想什麼?”
這般親密的姿勢讓許清禾極不适應,但這軟榻極小,連衛澈一個人都是勉勉強強才能躺下,如今又怎麼能容得下他們兩個?
她隻能一面冒着掉下去的風險,一面将手撐在胸前與衛澈拉開距離。
“放開我!你混賬!”
南枝一直守在門外,聽見郡主惱羞成怒的聲音就要闖進去。
可才踏進一隻腳,耳邊又想起郡主的那些叮咛,終究還是沒敢輕舉妄動。
這地方畢竟是輔國公府,是那衛世子的地盤。
但隻要郡主開口喚她,她拼死也要沖進去護其周全!
衛澈将香香軟軟的姑娘攬在懷裡,總算是讓一夜酸痛的四肢得到了些許安慰,忍不住喟歎一聲将人緊緊抱住,舒服道:“你不說方才在想什麼,我就不放。”
許清禾随口說了個謊話騙他:“……在想應當何時去給你母親奉茶!滿意了嗎!”
衛澈悄悄松了口氣。
看她方才神色,他還以為這姑娘是想起了從前的什麼傷心事,卻不想原來隻是這等微末小事。
他有意說些不着調的話來逗她:“昨日母親不是說了不必早晚奉茶?你起得這般早,當心讓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年紀輕輕就體虛乏力,到時若是再給我端些亂七八糟的湯來,受苦的可還是你我……”
後來忽然拖長了語調,幽幽道:“哦對了,或許還有你那個自幼一同長大,對你忠心不二的丫鬟……”
曾經,謝祁就最喜歡看小郡主被自己逗得滿臉通紅的羞赧模樣,就像那清晨時還綴着幾滴晨露的嬌花,嬌美極了。
可現在的許清禾并喜歡這般的逗弄,這隻讓她覺得自己在這位衛世子眼中似乎隻是一隻阿貓阿狗。
隻有那些依附于主人生活的貓貓狗狗,才需要承受主人的逗弄。
在衛澈看不到的地方,許清禾面色愈沉,視野中出現衛澈那白皙的一截脖頸,便直接張口咬了上去。
“嘶……”
大清早的,衛澈原本隻是想逗逗心愛的姑娘以纾解昨日被他誤會的不快,卻沒想到這姑娘在他懷裡亂動亂蹭不說,還張開他那櫻桃小口咬了自己一下。
她這一口毫不留情,卻不得章法,咬了極大的一口,那柔嫩溫熱的舌尖卻還來不及藏起,就在他筋脈鼓動的皮膚上碾了一圈兒……
昨夜的那點子火似乎又立馬回來了,隻不過是一路向下,往那地方而去……
周遭一時靜谧,隻有衛澈越發沉重的呼吸聲。
晨光透過窗棂打在窗邊,塵埃浮動的暖光中,郎君的手臂越箍越緊,而他懷裡的姑娘也終于發現了不妥,隻好紅着耳根放開那已經被她咬得滲了血印子的脖頸。
許清禾想起那日輔國公慶功宴上,衛澈被人下了藥算計的那次,自己耳邊的也是這般灼熱的呼吸聲,以及她所看到的錦衣華服下那鼓起的一團。
“你……”
“别說話……”衛澈捏了捏她腰側的軟肉。
滾燙的大掌隻隔着幾層薄薄的衣裙觸及到她柔軟的肌膚,許清禾下意識低呼一聲,心口咚咚直跳,隻怕他再趁機做些什麼。
“你…你若再肆意唐突,我就咬斷你的脖頸,讓你……”
“祖宗,您可别再說話了……”衛澈欲哭而無淚。
天知道在今時今日的情況下,他多想堵住這姑娘尚在喋喋不休的紅唇,撕扯她剛剛穿好的衣裙,弄亂她整齊好看的發髻,将人就壓在這榻上胡作非為。
“别說話,也别動,讓我緩緩……”可最後,他也隻是用自己滾燙的唇蹭了蹭她的頸間。
許清禾恨不得連呼吸都險些屏住。
緊繃着身子如此等了約莫兩刻鐘,衛澈才真正“緩”好了。
她立即行雲流水地下了榻,再不多看衛澈一眼,隻蹙着眉讓南枝進來給自己重新整理散亂的發髻。
衛澈真想剁了自己的手腳,方才到底為什麼非要去招惹她!
将自己弄得火大不說,還讓那姑娘難堪又惱怒。
可那畢竟是自己少時就喜歡的姑娘,她那般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便總想做些動手動腳的孟浪事來。
他歎了口氣,隻好自去洗漱,随後再與她共用早膳。
趙娩不僅吩咐了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媳無需日日請安,還吩咐了新婚的小兩口不必大老遠跑去主屋吃飯,隻讓廚房做了飯菜端到他們的院子裡就是。
一直到了早膳被端上桌,許清禾也還冷着臉。
衛澈觑了她一眼。
等用過早膳衆人退去,屋内隻剩了他們二人,他忙不疊湊到她面前道歉:“方才是我不對,是我孟浪,一切過錯在我,郡主别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