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澈回到宮宴的時候,許清禾早已經退下了。
他偏頭一看,魏鳴還在席上與魏家的兄弟談話,心中便寬敞了許多。
宮宴結束之際已是子時過半,參加宮宴的各官眷随着自家夫君父親離開,除夕夜宴圖的是喜慶,勸酒之事必不可少。
衛澈的酒量很好,但如今也得裝作醉了的模樣,跌跌撞撞地由衛家小四扶着走,順路還将不知誰家侍女的小手摸了一把,惹得那家女眷急忙避開。
此時輔國公尚在南境領兵作戰,赴宴的隻有輔國公夫人,她恨鐵不成鋼地将兒子瞪了一眼:“你這雙手啊,若是不能要了便給我剁了去,休要在這裡污了輔國公府門楣!”
“母親,别生氣啊,氣大傷身,還顯老。”他擠眉弄眼地開口,将輔國公夫人又氣得不輕。
“再說了,您都要背着兒子給兒子說親了,兒子可不得趁着機會再放肆放肆,否則日後新婦進門,哪還有這好時候。”
輔國公夫人冷哼一聲:“你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該成親了,你大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生出來了,你再看看你,每日除了尋花問柳還會做什麼?再這樣平白無故讨人嫌,當心你父親回來收拾你!”
她搬出輔國公來,衛澈便低着頭蔫蔫兒的不說話的。
一直到回了國公府,他也還是閉着眼睛裝睡。
輔國公夫人看着心煩,叫小厮将人送回房中好好照顧,過了會兒,又補上一句:“不許那些丫鬟近世子的身!”
小厮連忙低着頭應了,将世子爺扶到屋裡,把周圍的丫鬟遣散,然後又喂給了世子醒酒湯,等給人擦洗過身子之後才敢離開。
門被帶上之後,床上的衛澈忽然睜了眼。
這時候屏風外的軒窗也傳來一陣響動,一個素衣少年翻窗而入,輕巧地落在了地面上。
見他坐在床上揉額角,一副将醒微醒的模樣,便笑道:“喲,世子爺這又是從哪裡鬼混回來了?”
衛澈閉着眼,看都不看他,嘴上卻是不輸:“剛從美女如雲的皇宮回來,怎麼,聽你這意思是你也想去?”
素衣少年被噎了一下:“我...我才不樂意去呢,我要去了,回頭阮淩那丫頭不得宰了我煲湯喝。”
說罷,又得意地補上一句:“我不像世子一樣無人看顧,我可是有人管的,阮淩不讓我做的我可不敢做,回頭惹了人姑娘生氣,我可沒有好果子吃。唉,不過這等苦楚,是拿風流做幌子、實際上連姑娘小手都沒拉過的世子爺不能懂得的。”
衛澈抓住床上的枕頭就向他扔過去,速度隻快讓少年來不及躲避,被正正砸中了臉。
誰說他不懂!
他很懂的!
誰說他沒拉過姑娘小手!
他也是牽過抱過還親過許清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