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殺!殺!殺!”
“哈!哼!哈!”
“哇!”
許栎和柳無眠剛下馬車,就能聽到羅刹軍營内戰士呼喝聲,伴着一陣陣喝彩聲,直把這京郊荒地烤的溫度都上升了許多。
“順逸,好了,走吧。”柳無眠打點好後,拿着進軍營的憑證叫走正站在原地發怔的許栎,言笑晏晏。
因為兩人是來軍營,所以臨出門前都換了更容易活動的衣裳,許栎一身藍色勁裝,溫柔與飒爽并存,柳無眠悄悄搭配了一套與許栎款式相近的淺藍色衣裙,戴着面紗,不負京城第一花魁之盛名,優雅與美貌皆有,兩人并排而行的時候,更是招人,像極了一對新婚婦夫。
畢竟是軍營,雖然是開放日,但管控還是頗為嚴格,兩人拿着憑證入場的時候,也有專人守在門口檢查身上是否有帶兵器。
“酉時閉營,不得逗留。”
守門的兵士檢查完後叮囑道,許栎相當配合的點了點頭。
“順逸,我們先去哪?”
許栎稍稍拉開了柳無眠與自己的距離,看了看眼前摩肩接踵的情形,果斷道:“先進去。”人太多了,許栎仿佛都能聞到空氣中的汗味和馬糞味。
“一!二!三....,手臂打直,馬步站穩,說你呢,端好,你們是想讓百姓看到你們的慫樣嗎?啊,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一群軟蛋!”
“哈!”
“哈!”
“哈!”
兩人一路往着裡走,因為周圍都有值守的兵士,所以也不擔心闖到什麼禁地,恰好就看見一個中年将領在狠訓兵士。
“這是新兵?”柳無眠有些疑惑,此次進京的羅刹軍按理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才對,哪來的新兵,就算是各部隊之間換防到羅刹軍,也不會是新兵啊。
可若不是新兵,為什麼連簡單的槍法都還練不好?
“槍,槍不一樣。”許栎看了幾眼就發現了。
這些人在揮槍的時候,槍頭會不受控制的往下掉,還有好幾人時不時松松手,似是在活絡筋骨,而且這些兵士年紀不算小,斷不會是新兵。
沒想到,羅刹軍的軍備比其他人強這麼多,有意思。
“槍?”被提點後,柳無眠也發現了,小聲驚呼,“财大氣粗啊。”
夏朝各個部隊都是由兵部,工部統一補給兵器,制式兵器,且夏朝對鐵礦的管制比之前嚴格,若是要大批量的更換武器,财力和權力缺一不可,羅刹軍常年駐守南境,山高皇帝遠,若是發現有鐵礦,私下鑄造也就罷了,如此光明正大的用到全軍武器,連新換防的兵士都有,要麼是羅鋒有不臣之心,要麼,皇帝早就知道,這是羅刹軍獨一份的恩寵。
無論是哪種情況,羅刹軍都不負羅刹之名,地獄羅刹,索命無常。
“看出什麼來了嗎?”
走遠後,許栎閑談般問起。
柳無眠靠近小聲道,狀似耳語,“除了武器,新兵所練的槍法也是上品,不是夏朝軍中通用的。”
槍,和槍法都不一般,還有開疆擴土之功,明曲帝好膽色。
呵!
防止被人聽到什麼,兩人沒有在路上再多讨論這些,舉止自然,輕松随意的如同尋常百姓一樣四處閑逛,鼓鼓掌,喝喝彩。
羅刹軍彰顯軍威,今日軍營中不止有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沙場厮殺,兩軍對壘,縱馬馳騁也不在話下,與會的百姓臉上皆是一臉興奮的與有榮焉。
“上啊,劈她,擋啊!哎!”
“下一個!”
“這位姑娘看起來魁梧有力,舞着大刀威風多了,你們說她能在羅将軍手下過幾招?”
“我看十招差不多了。”
“對對對,我也覺得,前幾個人在羅将軍手下還沒撐過三招,這個也懸。”
“你們會數招數嗎?我就看着她們噼噼啪啪的打來打去,看着也不止三四招啊。”人群中有個聲音小小的說。
“......”人群沉寂了幾息。
“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擂台前面那幾個貴人說的,她們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我也是聽别人說的,嘿嘿,就看着羅将軍唰唰兩下,就把人打下去了。”
“那可不,羅将軍可是我們羅鋒将軍的侄女,羅家少主,能不厲害嗎?”
“也是也是,哎,那要是羅将軍一直守擂,今天這些相投軍的女娃娃不就沒希望了嗎?”
“哎,老婆婆,這就不用擔心了,羅将軍就上來試試大家水平,厲害的就算沒打赢也是可以參軍的,不過羅将軍就打三場,這場結束就下去了,會換人的。”
“羅将軍真是體恤。”
............
‘這羅嬌,面子功夫做的不錯。’
許栎和柳無眠邊走邊逛,就看到今天最受歡迎的擂台處,軍中憑實力說話,想參軍的習武之人,可以憑此脫穎而出,不說少走十年彎路,也至少節省了五年積累戰功的時間。
羅嬌一身黑亮的羅刹軍前鋒甲,手持雁翎刀,傳言這把刀是羅家在羅嬌成年時拜托甘家為羅家少主量身定做的一柄寶刀,削鐵如泥,刀柄和刀身可拆卸,進可攻,退可守,再憑借羅家家傳絕學修羅刀法,羅嬌的武藝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