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真的不能再真了!快去看看吧!”
……
一群急匆匆的下人從他們這個小部隊的身邊走過,季遊伸手,拉住一個逆行着的小太監。
“出了什麼事?”
那小太監也不過八九歲,臉上懼色分外明顯,哆哆嗦嗦着蹦出來幾個字:“人……人皮,都是血……”
“你在哪看到的?”季遊愣了片刻,又問道。
“前,前殿,太子殿下,您還是别去了,血煞之地,不好,”小太監的語氣還帶着顫。
“嗯,我必須得去,”視線看向前殿的位置,拍拍小太監的腦袋,回過頭:“我想,咱們或許找到季皓良了。”
村民們有些沒理解其中意思,直到他們親眼見到。
殿門大開,下人們端着木盆清洗着,一盆接着一盆。
季遊站在殿前,沒有再往前走一步。
漫天的血腥味,毫不客氣地鑽入每個人的鼻内。
成群忙亂的下人中,不知是誰猛地吸一口氣,竟是直接幹嘔出來。
季銘玉屏住呼吸,一隻腳踏進殿門,入目便是滿堂猩紅。
擡頭看着梁頂,慶幸好在血液幹涸。
“七皇子殿下,還是不要進了,”一位下人走上前勸道,他的面部都被黑布包裹,叫人完全看不見他的相貌,勸說的同時,季銘玉感覺到這個人在推着他往外走。
“我進來看看,一會就走,”季銘玉開口,身子轉了個朝向,順着那下人的力道,退進殿中。
見狀,下人也無他法,拉了幾下臉上的黑布,由着季銘玉去了。
季銘玉覺得他奇怪,想要喊回,那人卻早已鑽進人流中,瞧不見了。
隻當是下人好心提醒,季銘玉不願意想太多,視線掃過周圍,注意力定在了身側的茶桌上。
一杯茶盞置于茶桌之上,水面上浮着幾片細碎布料。
提起腳步,快步走到茶桌前,看着飄在茶水上的碎屑,伸出手拈起一片來。
“真是唏噓。”
季銘玉一驚,季遊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幾個時辰之前,他還是一副嚣張欠打的模樣,”季遊也拈起一片來,擡到與雙眼對齊,“幾個時辰後,他就變成這副模樣。”
“也許是因為那個少宗主,”季銘玉把那片碎布放下,“皇兄知道那個少宗主是誰麼?”
季遊沒有回話,隻是長長地歎口氣,再看向季銘玉,開口道:“你應該早就猜到了。”
“荒柳宗的?”
季銘玉試探性地說出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嗯。”
“書中可沒記載荒柳宗有個少宗主……”季銘玉腦中快速過着自己看過的所有書籍,沒有一本有所記錄。
看着季銘玉這模樣,季遊當然知道他在想着什麼,“你愛看古書,這少宗主是今年才立的,你當然沒見過有寫他的。”
“這少宗主,是今年何時立的?為什麼皇兄會知道?”
“你忘了嗎?我有線人。”
季疏書站在殿外,看着來來往往的仆從丫鬟,正覺得無聊時,左肩突然落下一道熱流。
謹慎地隻轉了半個身子,隻看到一人的胸脯處,再擡了頭,才看見來人是誰。
“虞上尊,他們都在裡面。”
“嗯,你為何不進去?”
“沒什麼……”季疏書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岔開了話題:“上尊快進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們。”
碰巧的是,虞靳淮剛要進去,季銘玉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