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錄》中有記:“劍靈本無身,若要得人身,需知曉劍靈的特性,去極境之地,尋到一種特殊物質,加以煉化,方得人身。”
沒有人知道那個特殊物質是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極境之地探一次,據相傳那裡毒物遍布,就連流淌着的水都帶有劇毒。
虞靳淮的劍靈化作了一位樣貌分外美麗的女子,白發紮起挽在腦後,站在五人的最前方,兩手擡起,彙聚着周圍的靈球,将它們揉碎了鋪成一張由靈制成的布匹,雙手下壓,蓋在了還在奔湧着的河面上。
奔騰的河水被靈布壓制,又是鬧騰了一陣,布面頻頻鼓起,又歸為平靜。
肉牆和這條河許是連接到一起的,河沒了動靜,肉牆也不再有所動作,立在了幾人身後,還保持着攻擊的姿勢,擡起的手臂有腐肉掉落,劍靈擡起半邊胳臂,靈球覆在了肉牆之上,頃刻間,竟将那肉牆吃了個幹淨。
賈溫塵朝着那位劍靈看過去,她本想着上前同劍靈打個招呼,可在下一秒,劍靈消逝,重新變回了劍,像是剛才那一幕從未出現過,閃了閃光後騰空而起,回到了虞靳淮腰上的劍鞘中。
“仙門中,估計隻有哥哥的劍靈有人身了,不知哥哥是怎麼獲得的?”鞭繩被虞義在手腕上繞了幾圈,不經意望去,像是一條蛇纏在他手上。
“這和你沒什麼關系,趕快回你的魔界去,”虞靳淮說出這句話像是咬着牙說的,或許是埋怨弟弟入了魔,又或許是責備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歉意伴着氣憤,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沒有什麼好臉色。
白衣老仙悠閑地獨站一邊,作為第三方勢力,他當然願意看到這兩人兩敗俱傷,到那時,獲利的就是他,老仙見虞靳淮表情不算好,想要添油加醋地說一通虞義的不是。
還沒開口,村子裡的所有村民像是被蠱住一般,成群結隊地走到河旁,用手撕扯着靈布。
季銘玉與賈溫塵心有靈犀,兩人僅是對視一眼,同時握住劍,在河岸上劃出兩道屏障來。
村民們眼神空洞,不覺疲倦地捶着屏障,老仙一躍而起,落到地上。
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數以萬計的符紙一飛沖天,小師妹懂得符文,擡眼看去,暗道一聲不好:“鎖靈符?”
季銘玉從未接觸過符文,他隻是憑着覺得這個仙人不是好人,來斷定這個符也是個不好的東西,符紙層疊,蓋在了靈布之上,層疊的符紙壓下去時,靈布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彌漫起濃濃白煙,靈布的中間也冒出了一個破洞來,從裡面冒出來一顆腦袋,再等了一會,又看見了一個完整的身體。
借着河浪的勁頭,那具身體抓住了靈布的一角,借力從河裡爬了出來,直到它完全出來,幾人才看清了這個東西的本來面貌:它有着一雙蛇一樣的眼睛,仔細看去,似乎能從它張開的嘴巴裡看到分叉的蛇信子。
它的軀體顔色像是死去的人一樣,白得讓人畏懼,這個東西爬出來後也不說話,就瞪着那雙大眼睛看着幾人。
也許是看久了,眼睛酸了,那東西終于不再瞪着眼睛,它閉上眼睛,張嘴說了第一句話:“什麼人擾我好夢?”
“你興風作浪,還怪我們打擾你?”小師妹看不過,躲在賈溫塵身後不悅地反駁,那東西聽後,氣急地蹦起來:“莫要平白污妖清白,我在這河裡可有段年頭了,山上那個宗門建立的時候,我就在這了!”
在場的都是晚輩,都不知曉宗門初辦時的情況,那東西還在責罵着站在這裡的幾人,難聽到老仙都聽不下去了,拿出另外幾張符,就要往那個東西身上招呼。
“自知理虧就要把我封印了?你們仙門就是這麼辦事的?”
老仙并不對這句話有什麼反應,不但不覺得這是在貶低,反倒又多加了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