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奇異物品甚多,白扇下所掉出的東西也是頗有些來頭,那顆藥丸被虞義捏在手裡,指尖輕按下去,壓得指肚凹了下去。
那道聲音的主人依舊沒有現身,可他像是怕這個藥丸似的,隻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冷哼。
催眠的時間并不長,季銘玉清醒過來,隻是還有點頭疼,眨着一雙尚顯迷離的眼睛,有點分不清狀況。
幾乎是同時刻,賈溫塵也終于醒來,她的情況沒那麼好,催眠的後遺性有點強烈,任她甩了幾下頭,才終于将那一陣難受撇散出去。
“師尊,我剛才是怎麼了?”
“無事,興許是累到了,”虞義的聲音與虞靳淮有些出入,可他模仿人已成習慣,就連最淺微的咬字語氣,都和虞靳淮相差不多。
後廚裡,那些無皮人停止了躁動,像是都死去一般,整個客棧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賈溫塵身形突然一滞,她即刻翻出兜中的法器,朝着他們來時的方向轉過身,法器的反應更加強烈,像是要炸開一樣,越發鼓脹。
“那條河,出問題了。”
隻單單一句話,讓在座除了虞義以外的一群人吸一口涼氣。
小師妹幾人被無皮人勾了魂,一清醒就聽見這個噩耗,來不及再多說自己的境遇,伸出雙手往自己臉上拍了一把,強制自己清醒過來。
虞義不緊不慢地在他們身後走着,季銘玉很想跟在師尊身旁,可他得站到前側,他不是來幫忙的,他是這次曆練的主要人員。
想清楚後,季銘玉毅然走到最前方,隻要是走過一次,他就認得路,來去方向他都了然于心。
事情就出在了那棵被做了印記的樹上,樹皮被撕得不成樣子,僅有幾塊堪堪貼附着。
河流又變得急緩,它又想要吃人了,不同于之前的拉扯,它這次像是要把人拽進去,做它的食料,五人自知此時不能驚惹它,自覺往後退了好些步子,直到背部撞上了一堵肉牆。
說那是一堵肉牆還算是高擡,肉牆上,筋肉像是粘不結實,總是一塊塊地往下掉落,砸到地上後更是一攤爛掉的肉泥,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前後為敵,衆人想把希望寄存在虞義身上,五人中唯一的長輩,若從他口中得出指導,這番苦境定會被他們解決。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虞義并沒有開口指導,甚至于,他就是在那裡看着,不動身也不動嘴,猶如一尊石像。
村子裡的問題得不到解決,他們五人卻要在此處喪命,想來有些唏噓。
虞義本想幫一把,可臨門一腳被人牽制住,依舊是那道聲音,刻意地施了法不讓這幾人聽見,在他們看來,虞義就是在原地空想。
“師尊将師妹救出已經破了規矩,咱們不可再祈求着師尊幫忙,”季銘玉麻痹着自己的想法,身患這種困境,師尊不幫忙,定是有他的用意,他這麼想着。
玉郎劍急不可耐地想要出來,一把劍的力量實在薄弱,撐不起多久,劍體險些攔腰折斷。
“呵,虞靳淮的愛徒可撐不起多久了,你還在這裡與我辯論,實在是愚蠢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