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許臉上發燙,手上的吹風機忘了關。
他又靠近她一分,牽起她的手欲帶着她。
他的手太燙,驚得她快速甩開,她站起,“你自己吹吧,我睡覺去了。”
腳步淩亂,顯出她的慌張。
卧室裡,一片漆黑。漆許撫上心髒那處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太快。
現在兩人間習慣了接吻,她喜歡他的吻。不管他嘴裡說出什麼渾話,嘴唇依舊是軟的。而且他的口腔很幹淨,在他身上她總能聞到一股青檸沐浴露的味道。她猜,宋予每次來找她之前都會洗個澡。所以,她在超市選沐浴露的時候,同香型找了好久。
就在剛才,她聞到了,沒選錯,一樣的。
漆許沒開燈,拉開窗簾,借着月光上床。隻有一床鵝絨被,漆許在被子裡沽湧來沽湧去,直到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瞬間不動了。
床被壓塌一片,她的眼緊閉着,呼吸都輕緩了許多。
青檸味漸重,她才想起沒給宋予拿枕頭。
但漆許還是沒動,索性裝睡到底。
她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越來越靠近,被子窸窸窣窣地動了一陣後安靜下來。
她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卻沒想到腰際會攀上一隻手,他搭得随意,她的心卻亂了。
卧室裡的空調開得很低,身體卻燥着。
後背的席夢思塌陷了一塊,是宋予半支起身子,在漆許的臉頰處落下很輕的一個吻。
她的睫毛顫了,他的輕笑漾開來,“裝什麼睡。”
漆許睜眼,在微弱的月光中對上他的,“是你把我吵醒了。”
“哦,那對不起啊,為了補償我就摟着你睡吧。”說完,宋予一手從漆許脖子下穿過去另一手推着她的背貼近,緊緊摟住。
“頭發。”漆許抵不住他的力氣,但頭發被纏得難受。
宋予輕歎了聲氣,給她頭發都順到一邊,再重新抱住。
他問:“肚子還疼嗎?”
她答:“不疼了。”
這是漆許第一次跟一個異性男人睡在一起,他身體的溫度太高了,跟熱水捂子似的。
瞬間沒了困意,漆許在他懷裡發呆。
某一處,她感覺到了異樣。
更不敢動了。
她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度日如年,擡頭看宋予似真的在睡覺。
“别動。”他警告她。
“你不難受嗎。”她真誠發問。
不是她善良,而是那玩意硌得她難受,怎麼都忽略不掉,還怎麼睡得着。
“它會自己下去。”他低下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下巴抵着她的頭頂,“睡覺。”
“可我睡不着了。”她委屈。
漆許明顯感覺到宋予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她想再說的時候,他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翻壓在她身上。她還沒來得及問他要幹什麼,脖子處一片癢。
他在她的肩頭處一拱一拱,話語悶悶,“難受。”
她給他順毛,“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可以玩它。”他誘/哄她,“很好玩。”
漆許聽到這話沒繃住笑出了聲,應該沒有人可以像宋予這樣厚臉皮了吧。她的手試着往下,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隻能靠摸索。
她聽到他的呼吸一下亂了,聽到他難耐的喘息。
他去尋她的唇,舌與舌相勾。
她咬他,時間太長,手酸。
“還要多久?”她埋怨。
回應她的是一記吻,他的手覆上她的,帶着她。
随着一聲悶哼,她的手心黏糊。他重重壓在她身上,心與心貼着。她想,他的心跳比她快得多。
他緩過來,整理了一下,抱着她去洗手。他将她放在台子上,擠了很多洗手液,搓洗地格外認真。
借着燈光,漆許這才看清宋予的兩頰泛着微紅,可愛極了。這模樣與他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她很喜歡這種反差。
宋予一直不說話,漆許也不知道說什麼。手上的泡沫被他洗淨,從熾熱到涼水的過度,讓她漫上一陣不真實的麻感。
她想和他說說話,想問他感覺怎麼樣,舒不舒服。
可是怎麼開口呢。
在宋予要抱漆許回卧室的時候,她搖頭。兩人視線相撞,他微愣,以防她在這時先說些傷人話,所以他說:“我怕你不喜歡這樣。”
漆許不懂他開口怎麼就這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