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提示:扶桑篇六人行,期間分散,兩兩一組,三條時間線同時進行,可能會有一點混亂,但經過我唯一的讀者,我的姐姐再三修改後,終于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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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陸涼杉安置好後,高夢圖把懷裡的五小隻解放出來還給孟守策,表情有點凝重,孟守策接過收回了掌心,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高夢圖見他表情不太好,還是安慰道:“雖然現在還是沒找到梁栃木的身影,但起碼把先月神官這個【充氣娃娃】給解決掉了,慢慢來吧,不着急。”
孟守策回神,點了點頭,道:“我其實不是擔憂梁栃木。”
“嗯?”
“我現在比較擔心涼杉。”
“怎麼了?”
“雖然他體内的護階琢是真的,但我很确定,剛剛先月想攻擊的人是他。”
高夢圖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先月沖破法罩之後,直沖崔判而去,但幸好蘭官把他一腳給踹倒在地,導緻大家都忽視了,其實徑直站在崔判身後的,是陸涼杉和高夢圖。
前面的【障礙物】倒下了,他的速度突然加碼,看見陸涼杉就像看見了可口的食物一樣,常年揣在袍裡的雙手重見天日,尖銳拔長的指甲刺向了最美味的盤中餐。
高夢圖不禁回想起先月先前說的話。
難不成,誰靠近他,都會落得一身黴運嗎?
......不至于吧?
跟他一起生活好多年的大嬸,直到死後在蘭官的長生蘭裡看見她的近況,都面容飽滿,神采奕奕,生活過得有滋有味的,哪裡有黴運啦!
但涼杉受傷時,他确實也在旁邊......
高夢圖不禁問道:“會不會......是我影響了他的氣運?”
孟守策擡眸,笑了:“夢哥哥,雖然涼杉不是被選中的【惡鬼】,但他能成為地差,實力運氣絕對是上乘且難以比肩的。就
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好麼?”
他這樣說,高夢圖也隻好接受,點了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話說涼杉......是怎麼......”高夢圖停頓了一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是怎麼變成【惡鬼】的?”
“......被家裡人當成了藥丸子,發現沒有效後,扔到了荒無人煙的雪山外。”
高夢圖訝然,表情有點錯愕。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隻剩下半具身體了,内髒大腸全部攤在了外面,兀鹫鬣狗徘徊不退,争着要把他吃掉。幸好他死
後斷氣變成了【惡鬼】才逃過一劫,要不然渣都不剩了。”
那還真是......幸好啊。
孟守策開了個冷笑話:“夢哥哥,我也死的好慘的。”
“......”
高夢圖念叨了他一聲:“别說這種話......”
孟守策笑了笑,“知道了,夢哥哥心疼我。”
高夢圖急道:“那肯定啊,我的心————”他說着說着,神情一變咂住了嘴。
孟守策眼睛亮了亮,追問道:“你的心?”
“......我是說,你說這種話,對我的......護階琢也有影響的,”高夢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情有點不自然,“......有一定的影響。”
“這樣......那我下次注意,”孟守策挑眉,眼睛卻彎了彎,很是愧疚道,“不過夢哥哥也不要怪我,我隻是不想你不開
心。”
“沒有不開心,隻是難過,”高夢圖抿了抿唇,“聽到這種話誰不難過啊......”
差點想哭了好不好!!他媽的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孟守策隻是道:“都過去了。”
因為先月,他們都沒有時間探查人骨玉鍛造的地方,梁栃木又躲在暗處,涼杉還出現了奇怪的狀況,現在他們隻能将希望放
在那個墨硯身上了。
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恐怕明引仙官讓他們查墨硯也是這個原因。
高夢圖道:“明引仙官不是讓我們查墨硯的來源麼,不知道那個......齊之,是叫齊之神官吧?”當時他在明引小府聽到了
這個名字,還覺得稀奇,這名字還有點古韻呢。
孟守策嗯了一下,“大概過幾天,我們又要動身了。”
“好。”高夢圖應了聲之後,想起他進府之後,就沒見過孟守策休息過,不禁擔憂道,“策策,要不這次......”
“這次,我們也一起去。”
高夢圖有點微愣。
“夢哥哥,你知道嗎?”孟守策輕輕地打斷了他,唇角輕挑,“其實每次出任務,我都很慶幸你在我身邊。”
高夢圖表情微閃。
“我們死得都很早,估摸就十來歲出頭,沒有完全發育的心智,沒有合格标準的體力,有的,隻是死後揮散不去的悔恨支撐
着,所以一開始出任務,我也是會失控的。”
高夢圖靜靜地聽着,直到他說自己也會失控。在他眼裡,孟守策就是一個不會失分寸的人。
“就更别說陳遊他們了,來地府好幾年才慢慢長了記性,要不然夢哥哥你看見的,可能就是另外一群人了。”孟守策看着
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我很安心你在我身邊。”
高夢圖心裡酸酸的,他抽了抽鼻子,才道:“知道了。”
唉,都快三十的人了,第一次體會到被需要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酸酸澀澀的。
“隻是這次任務外出,不能帶涼杉,而且需要有人留下來看着他,”他瞳眸漆黑滲滲,“我怕有人搞小動作。”
高夢圖也認同這一點,“但除了我們,不會有人來地府吧?”
“有。”
“嗯?”
“還有惡鬼能進地府。”
“......你是說先月?”
孟守策不置可否。
“我跟蘭官先打好招呼,讓他在我們回來之前都别出任務了,交給如明和陳遊就好。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妥
當。”
高夢圖嗯了一聲。
當他們正想離開之際,卻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在陸涼杉房門徘徊。官服上的白色刀刃很是顯眼。觀望許久過後,發現
沒什麼事後,才切了一聲走了。
高夢圖和孟守策看了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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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上天庭終于來了回音,約定碰頭的地點是人間的某個茶館。
孟守策開閃,高夢圖下意識地圈住了他,完全一點自覺性都沒有,他在思考别的事情,并沒有察覺到被他抱住的人身體微不
可微的抖了一下。
孟守策結印的手有點不利索了。
這種習慣......很好。
孟守策心裡想。
大概過了一分鐘,他們終于【閃】到了那個茶館,按照指引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包廂,裡面已經茶香袅袅,但可惜地差聞不到。
雖然已經在包廂内,但還是有木質雕花屏風隔檔開了一個隐秘的空間,平添幾分不可言說的神秘。三人已經盤腿而坐,看到
他們到了之後,一個神色未變,一個坐姿懶散,一個猛地配着茶在吃瓜子仁。
“孟官來了,”說話正是宴會上一面之緣的沈幕,他笑道,“夢圖地使。”
高夢圖颔首,“齊之神官。”
沈幕招呼他們坐下,雖然外人看不見,但他還是對外喊道,“再端兩杯茶上來。”
聽到指示的服務員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還是去了,嘴裡還嘀咕着明明隻有三個人,為什麼要配五杯茶呢?
孟守策看見夏迹玉和葉至,倒是沒有覺得奇怪,他們三經常結伴出任務,他看了一眼,坐下了,“其實不用給我們配茶
了。”
“孟官哪的話,你大老遠來,我還能茶水都不招呼一下麼,”沈幕看着兩杯還冒着熱氣,在茶面轉悠的茶葉,讪道,“隻是
能喝與否,還看各位斟酌了。”
高夢圖偏頭看了一眼孟守策。
孟守策搖了搖頭,“會拉肚子。”
高夢圖嗯了一聲,也搭了句話:“謝謝齊之神官,但我們不喝了。還是來聊聊這次的任務吧。”
見這麼唐突的進入主題,沈幕也不惱,他徐徐道:“我倒也想直截了當地說個明白,但是我開個頭,就怕你們吓着。”
葉至抱着他的刀,面無表情地道:“别故弄玄虛了,要講快講。”
夏迹玉舌尖正頂着瓜子殼呢,說話釀釀醬醬的:“筷嗦筷嗦......”(快說快說)
“你們急什麼,沒見孟官氣定神閑的麼————”
“我也很急,你快點講吧。”孟守策道。
“......”
沈幕清咳了兩聲,把那個純黑墨硯拿了出來,放在茶案上發出了哐當一聲,衆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手挪到了那塊墨硯上。
墨硯通體純黑,但又透着淡淡的磚紅色,随着光線不同折射下,又會閃出不同崎岖的斑駁紋路,紋路縱橫交錯,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