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組織……”她小聲自言自語道。
滕郁約定的地方是一間在屋裡的較為偏遠的教室,因為樓層較高,平時基本上沒有人會來,特别是在今天也就是周五的晚自習之後。
借着清幽的月光,宋憶安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
宋憶安看見那間教室的門虛掩着,燈沒有打開,心想着滕郁是不是遲到了。當她踏進教室正伸手摸向牆壁上的開關時,身後的門碰地一聲關上,她被吓得一激靈,手也唰地把開關按下。
“啊!”
數盞長燈閃爍了幾下之後穩定地照亮了空曠的教室,宋憶安看見站在她眼前的神情焦躁不安的滕郁。
“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宋憶安問。
她觀察滕郁臉上的傷痕,大片的紅色還在,但是那恐怖的蛻皮已經沒有了,連着那些醜陋的疙瘩都減少了。
宋憶安再看時,原本的觸目驚心轉為平靜,想來是自己的心理素質越來越高了。
滕郁低着頭,明明高瘦的他卻始終給人一種卑微弱小的感覺,耷拉着眉毛慫着肩膀,連頭發也沒有絲毫精神。他的眼神總是無時無刻不在躲避着他人的目光。
他歎了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左手拿着一個金屬鑰匙,然後張開嘴巴,出人意料地一口吞了下去。
“你在幹什麼?”宋憶安驚訝地後退。
對方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裝置,按下了按鈕:“我把門反鎖了,窗戶也是鎖死的,沒有鑰匙你出不去。剛才那個裝置啟動的是我放在教室裡的毒霧,十五分鐘之後就會讓人中毒而死……”
聽見四周傳出氣體被擠出來的細小的聲音,宋憶安立即用手掩住口鼻。
“沒有用的,很快空氣中就會充滿毒物。”滕郁的眼中絕望而冰冷,“唯一的辦法,就是剖開我的胃,取出鑰匙……”他的掌心握着一把蒼冷的小刀。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滕郁搖搖頭,一步一步上前:“如果你不殺了我,我們都會死;殺了我,你能活……”他把小刀遞到宋憶安的面前。
不知是毒物的效果過于明顯,還是事情的發展過于突然,她感覺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應該說當時就該聽一聽應陶的勸嗎?……
她難以呼吸。
“你是灰燼組織的?他們派你做這些的?”
滕郁拒絕回答,沒有說一個字,試圖掰開她的手把小刀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