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操場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的身影。
她朝着偏遠的角落走去,既然滕郁性格孤僻,那麼在人越少的地方應該越容易找到他。
突然,宋憶安停下腳步,她看見地上有一種奇怪的黑紅色粘液。那些液體不多,最明顯的地方也隻有幾滴,但是液體上方浮現出詭異的黑煙。
那東西飄在空中似有若無,但不知為何,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痛了她的神經。
她感覺這些東西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她快步沿着痕迹跑過去,血的味道感覺刺鼻了起來,黑色的細霧纏繞在那一處灌叢上方,連葉片也被染黑了似的。
“呃……啊啊……”一個極度痛苦卻強忍着的聲音悶悶地傳來。
她扒開草叢,一個半邊側臉幾乎毀壞的“怪物”躺在沾染污血的地上,皮上像鱗片一樣的東西整塊掉落。他雙目充血,指甲裡嵌入肮髒泥土和從自己臉上生生抓下來的血肉。
“滕郁……”宋憶安吃了一驚,瞳孔震動,屏住呼吸。
那人兇狠地瞪着來人,警惕地俯起半身,疼痛讓他渾身的骨骼和肌肉有些許不受控制地顫抖。
“别看我,别看我!”
“我隻是來……把帽子還給你的……”她故作鎮定地遞上前去,但是隻是手臂伸出去,雙腿卻直直地釘在地上。
“嘶……”他發出不像是人類的聲音,那雙詭異的豎立的瞳孔閃着危險的光芒。
“憶安,憶安!你在哪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滕郁一把抓起那個帽子,逃離了。現場隻留下一地肮髒的污血和淩亂的狼藉。
宋憶安回頭一看,是應陶尋了過來。
“櫻桃……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剛才看見你和隔壁班的人好像有些沖突,又想到你說是去還滕郁帽子……”應陶皺眉道,“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理解,但我還是擔心……”
宋憶安低頭一看,那些遺留的血迹散發着恐怖的黑色煙氣,那種難掩的刺鼻惡臭也愈加濃烈了。就連周遭的草木也被奪取了一些欣欣向榮的翠綠。
“帽子呢?已經還給他了嗎?”應陶繼續問道,“那麼說,你又見到他了?憶安,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