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安略微尴尬地扯扯嘴角:“啊哈哈……那些傳聞?呃……不必在意,都是瞎說……”
“這樣嗎?咳,那我當然會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推開醫務室的門,潔白的牆壁和身穿熟悉的白大褂的醫務老師出現,宋憶安走了進去。
“哎呀,你的額頭上怎麼弄了這麼大的一個傷口呀!”
她一眼看見宋憶安的額頭的血迹,趕忙拿來清潔的酒精棉和藥膏,讓宋憶安坐在沙發上不要亂動,熟練地處理起來。
“謝謝老師。”宋憶安說。
滕郁站在一旁有些不安。
“不用客氣,和老師說說,是怎麼傷到的呀~”她笑着問。
“呃就是不小心弄到的……”宋憶安沒有做過多解釋。
眼前這位醫護老師的舉止,似乎讓她感到莫名的不自在……
是什麼呢?
“是我不小心用球踢到她的,對不起……”滕郁小聲插話道。
宋憶安說:“你剛才已經道過歉了,我也說了沒有事,藥也擦好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哎,真是一個好孩子。”老師坐在宋憶安旁邊又擡頭對滕郁說,“你呀,剛踢完球,滿頭大汗的,怎麼還用外套把自己裹得那麼嚴實?透透氣吧。”
滕郁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自己的脖子和臉頰處,退後了半步。
“怎麼啦?難道受傷了不告訴老師?沒事,這裡沒有别人,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她用一種極具感染的溫柔語氣說。
“不,不……”
“滕郁,要是真的傷到了,還是讓專業的老師看看吧!”宋憶安也說道。她的确感覺對方的态度不太對勁。
滕郁一直縮在自己的校服外套裡,雖然是一個個子很高的人,可是總給人一種弱小的感覺。他頭上的帽子和頭發遮蔽視線,别人看不清他,他也模糊地觀察這個世界。
滕郁将帽子摘下,顫顫巍巍地一邊拉開上衣拉鍊,一邊說:“我,我有一點皮膚病……怕吓到你們。”
當他脖子及臉頰交接處的皮膚大面積地裸露在外面的時候,宋憶安看見的是一顆顆紅色的疙瘩聚成一塊疤痕,上面還有清晰分明的似乎不屬于人類的黑色鱗片……
她感到觸目驚心,很快移開了視線。
滕郁也将那傷疤重新包裹起來,聲音低低地說:“放心……不會傳染……隻是,一種遺傳病……”
他害怕地看看房間裡另外兩個人的表情,一咬牙,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