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屍體一樣……
一個念頭在宋憶安的腦中中閃過。
她看着諾辭調動機械抓住了一個娃娃的頭,那個娃娃僵硬的四肢跟随着頭被提上半空,然後抓夾松了,它又直直沉入娃娃的屍海中……
她的目光盯着娃娃的身體在落下的那一刻微微彈起,然後那顆頭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向她,一雙陰暗仇怨的眼睛回視着她。
宋憶安收回了目光,不再細看。
她往回走了幾步,想回到桌邊仔細看看規則,這時發現桌子上忽然多了一個白色衣服的娃娃。
那個娃娃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正是櫥窗中的其中一隻。白色精緻的娃娃悠然地閉着眼睛,嘴角挂着詭異的笑容,那紅豔的妝容愈發邪魅。
宋憶安猛的一回頭,想要開口叫諾辭時,一張慘白的瓷娃娃的臉正貼着她的臉。
那雙殷紅如血的紅眸陰森森地凝視着她,瘆人的笑容在娃娃的嘴角上浮現。
“啊!”恐懼感使得宋憶安後退。
她碰到了桌子的邊緣,唰地一下,那隻白色的娃娃直直往地下摔去。宋憶安下意識地伸手把娃娃接住,那冰冷的觸感從掌心一下子撥動了她的神經,立即汗毛豎起。
響聲吸引了諾辭的注意力。她慢慢走來,似乎非常輕松地說:“你已經和娃娃打成一片了嗎?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從哪兒看出來的啊?”宋憶安崩潰道,一把把白娃娃扔回桌子上就逃離案發現場。她慌慌張張地說:“這,這些都是怎麼回事啊?”
“别緊張,它們似乎沒有惡意。嗯……無論如何你似乎已經打破了很多規則,那麼就還隻剩下最後一個——使用同一個娃娃機超過十次。剛才我已經試了3次了,還有7次。你和我一起來吧!”
宋憶安生硬地回答:“好……”
她近距離站在這台機器面前,她覺得這眼前的仿佛不是什麼娃娃機,而是處刑台——将那些柔弱的娃娃以種種方式處以極刑。
投入的硬币昭告着審判的開始,倒計時是催命的進行曲。
冰冷的機械抓夾在人類的操縱下,野蠻地挑選一位受害者,掐着它的頭顱,扯下它的頭發,撕裂它的四肢,咬斷它的脖子……那些傷口爆裂出的不是濃稠的血液,而是雪白的棉絮。
這種純潔的白無疑是對行刑者的挑釁,亦或者是縱容。
無心的玩偶不會哭泣,潔白的棉花填滿内心。它們笑着,臉上的紅妝愈發邪豔。它們笑着,掏出腹中團團雪白的血肉。它們笑着,睜開了猙獰恐怖的紅眸。
最後一次抓夾落下時,機械臂斷了,抓手四分五裂,四塊玻璃一齊破碎!
碰!
“以吾之魂,渡其往生……”她口中念誦着古老的咒語,藍色的流光在她身邊流轉,最後彙聚在指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