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魂，渡其往生……”她口中念誦着古老的咒語，藍色的流光在她身邊流轉，最後彙聚在指尖一點。

原本昏暗的屋内被藍光填滿，原本瘋狂的玩偶們在光的撫慰下慢慢平靜了下來。收斂了那恐怖的笑容，扶正了扭曲的頭顱，塞回了肚子裡的棉花……

諾辭向上一擡手，周身流動的光芒具化成一串串耀眼的符文，像鎖鍊般飛出，纏繞在娃娃身上。然後所有娃娃全都消失了，留在原地的是一個殘破的布偶。

它少了一隻眼睛，裙子也是髒兮兮的，四肢有縫補過的痕迹。

它站了起來，被線縫住的嘴仿佛笑了笑。在不知從哪兒發出一聲孩童般的啼笑之後，它鞠了一躬，也随之消散了。

諾辭向那個方向微微欠身，将手放在心口默默閉眼三秒。

然後，“我們走吧！”她輕聲對宋憶安說。

宋憶安愣在原地顯然對剛才的場景非常吃驚。半晌，她指了指地上：“諾辭，你看！那個是……核晶？”

通透的寶石閃着漂亮的光，它靜靜地躺在地闆上，仿佛與四周格格不入般。

拿起核晶後，兩人很快走出了新故事。

“不要回頭。”諾辭輕輕說，她的目光注視着前方，“你問過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們隻是誤入了一個孩子的一場夢。”

“嗯。”宋憶安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她看着腳下。

這裡的故事自此封存，沒有人會知道，曾經的新故事裡發生過的舊故事。就像在遙遠的星河裡随手可以尋找到的一顆星星，這裡消散的隻是一個孩童年幼的一場夢。

虛幻的、美好的、可笑的、幼稚的、天真的，亦是荒誕的、易碎的。

陪伴在孩子身邊，與其一同入眠，它傳遞着幸福，承擔着苦楚。布偶的笑容從不為誰，但總會溫暖一顆心靈。

這邊元祁和寒凝煙剛往回走，就碰上走出來的諾辭和宋憶安了。

“諾辭，快喝點水！”寒凝煙擔心地說。她貼心地把蓋子擰開遞過來。

諾辭喝了些水：“謝謝，凝煙，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寒凝煙說，“那我們……欸？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來着？”她努力回想，可是記憶突然模糊。

“呃，那邊開了一家新的……服裝店，不是說一起去看看嗎？”宋憶安說道。

諾辭連連點頭：“啊對……”

元祁輕聲自言自語：“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

“是嗎？可是好奇怪啊……我怎麼……”寒凝煙敲敲自己的腦袋，皺着眉頭。

“哎呀，别糾結那麼多了！走吧走吧！我們快走！”宋憶安推着她往前走。

——

下周回校的某一個下午，應陶手上戴着一個手偶娃娃。那個娃娃面容十分精緻，扮着漂亮的小花旦扮相，在她的手裡擺動着。

她走到諾辭面前笑着說道：“諾辭，你看這個娃娃好看嗎？”

“……”諾辭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立即移開了視線。不知為何，她本就略帶憂傷的眉眼更加低沉。“好看……”她淡淡地說，“和我的一個木偶娃娃很像。”

“嗯？你是在哪兒買的呀？”應陶笑着說。

“一個……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