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啊,你說官方之所以罰款是因為我屬于未被注冊的修士,是不是說注冊一下以後就不會被罰款了?”沈悅喝了口趙飛買來的清粥,問道。
沈悅并不想活的像個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況且這個世界還有妖獸存在,不知它們何時就會出現,若再碰上,讓沈悅任其宰割,她做不到。
趙飛向沈悅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你是修士嗎?”
一開始趙飛也不相信沈悅是從一部漫畫裡出來的,可在現場親眼看到沈悅使用特殊能力,趙飛卻是不得不信!
受限于資質,趙飛這麼些年一直卡在引氣入體這一關卡上,雖然不是修士,但他可以感知到空氣中彌漫着的靈氣,可沈悅身上卻沒有,他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氣存在的痕迹!
“那倒也是……”沈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确實不是個修士來着。
“況且被官方收編也沒太大好處。”趙飛聳了聳肩,解釋道:“雖然和公務員一樣屬于鐵飯碗,但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修士是和妖獸以及同為修士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一不小心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結局。”
趙飛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後知後覺想起這兒是醫院,也就沒點上,隻是叼在嘴裡,他明明是在對沈悅說話,可目光卻看向窗外:“修士之間的競争是殘酷的,靈氣雖然複蘇已有十年之久,但修行的資源大頭卻不在官方手裡,而在那些有權有勢,傳承了千百年的修真家族手中。”
“所以實際情況是官方勢力被那些修真家族強壓一頭?”在沈悅的印象中,這個名叫‘夏’的國家一直都很強盛,屹立于世界之巅,同時,它也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
“這片土地的曆史,國家朝代的更替實際上是幾個修真大家族之間的博弈,隻是随着靈氣逐漸稀薄最後到徹底消失,一開始強盛的修真家族也走向沒落,分崩離析,反而是在這些家族間苟延殘喘的普通人保存有一定實力,聯起手來反制那些壓迫他們的修真家族,最終夏國才得以建立。”
“如果就這麼發展下去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可偏偏世界給世人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十年前,伴随着一顆隕石天降,靈氣開始複蘇。”趙飛似在回憶。
“靈氣的複蘇讓已然認命的各大修真家族變得蠢蠢欲動,可官方的手段也不容小觑,為了保證國家不出現内亂,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清理行動。”
沈悅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說掃黑除惡?”
在沈悅的記憶中,十年前,正是官方大範圍開始掃黑除惡的時間點,雖然沈悅也不知道夏國有啥好掃黑除惡的,又沒有□□……
“那段時間嚴打貪官,嚴查各個企業,實際上也是借着那個幌子打擊修真家族的産業。”趙飛笑了笑,那些人在這片土地任意妄為了千百年,又豈是剛剛建立不到百年的夏國可以扳倒的存在?
官方那麼大動作,最終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讨得了好。
“為什麼不公開修士的存在呢?”沈悅不明白,官方的教育機構十分完善,完全可以做到系統的培育修士,這點優勢在于官方啊!
“你以為随便什麼人都有靈根,能夠引氣入體成功?即使是那些勢力龐大,傳承千年的修真家族也不是人人都具備修行的資格。”趙飛歎了口氣:“資質,更多還是和血脈挂鈎,這點上,官方沒有優勢。”
“公開修士的存在,将沖突擺在明面上有什麼好處?長别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已,而且也會引發普通人的恐慌。”
“官方的确在秘密培育修士,但我也說了,資源大頭掌握在各個修真家族手裡,官方想要搶奪,付出的代價可不低,或許一些沒落的小家族能用這種方式對付,可那些大家族……”趙飛搖了搖頭。
“那你呢?你知道這麼多,定然不是普通人。”沈悅看得出來,趙飛不是修士,他就是個普通人,甚至因為經常熬夜不好好休息的緣故,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差一些。
趙飛轉過臉看向沈悅:“趙家确實強盛過,可盛極必衰,況且我們家這一支屬于支脈中的支脈,而且他還投靠了官方,背叛了家族。”
沈悅沒有說話,她猜,趙飛說的他應該是指他父親。
“但這些和我又沒什麼關系,我隻是一個私生子,如果我能修行,說不定是另一碼事,可惜,我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趙飛無奈過,自暴自棄過,卻從未放棄過,他想觸及到修士的世界,并不是想要變得更強,而隻是想讓自己的存在變得名正言順。
況且明明是那個男人打着真愛的旗号隐瞞自己結婚的事實欺騙了他的母親,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他母親?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抱歉,觸及到了你的傷心事。”沈悅來自流星街,無父無母,倒是體會不到趙飛的感受,隻是原本的沈悅與他的情況差不多,是其母親出軌生下的孩子,因此深有體會。
“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媽也去世五年了,想想,時間過得好快啊。”趙飛感慨,當年他的母親就是死在這家醫院裡,他沒覺得十分傷心,隻是松了口氣,或許死了才是最好結果,活着于她而言是一種折磨。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直到外面傳來一陣明顯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這間病房前停了下來,随即便是門把被擰動的聲音。
人未見,聲先至:“我還當你又玩遊戲玩的忘記上班了。”
趙飛一直叼在嘴裡的煙一下掉在地上,他卻顧不得去撿,而是直勾勾盯着來人,表情莫名有些難看。
來人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穿着白大褂,身形修長,戴着一副眼鏡,很有那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跑到我的地盤,罵了我的人,趙飛,一段時間沒收拾你,你膽兒肥了是不是?”
趙飛表情悻悻,開口解釋:“我請過假了,剛剛,我是一時氣憤,沒控制好情緒……”
來人嗤笑一聲,轉而看向病床上的沈悅:“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别與他走的太近。”
沈悅滿臉問号,這人誰啊,怎麼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等等!沈悅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雖然戴了眼鏡一時沒認出來,但這個人應該是他們公司的董事長吧?
不是,他們公司董事長怎麼穿白大褂在醫院裡,還一副這是勞資地盤的死樣子?
“我才請了三天假!至于不至于這麼說我?生産隊的驢都不敢這麼使喚好的吧!”趙飛有些敢怒不敢言。
“你還有臉請假?整天上班摸魚,真當我不知道?”白大褂冷笑。
“我沒有!”趙飛當即站起身來,高聲反駁。
“沒有?我讓你去和那部小說的作者談動畫化版權的事,你不是在公司摸魚就是在家玩遊戲,要不就是在泡女人,我戴眼鏡不代表我眼瞎!”白大褂恨不得一腳踹在趙飛臉上。
趙飛的一張臉憋的通紅,似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我耍你什麼?”白大褂扶了扶眼鏡,他叫趙自白,是趙飛同父異母的哥哥,雖然在這家醫院上班,但這隻能算承自他父親的一個兼職。
趙自白真正喜歡的其實是動畫!為此他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制作動畫的公司,便是沈悅和趙飛如今工作的地方。
“你明知道那部小說是我寫的,你就是想白嫖才把這件事交給我去做!”趙飛近段時間一直都在糾結這件事,為此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趙飛對趙自白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沒有太大好感,雖然他切實幫了他許多,答應過他許多無理要求,可趙飛同樣付出頗多。
要知道,趙飛在趙自白的公司上班那是一分錢工資都沒有的!
他可是為他白打了五年工!全年無休,任勞任怨!連特麼加班都是無償的!
他為什麼甘心這樣被壓榨,還不是因為七年前他出過一場車禍,人差點沒了,是他媽求到了趙自白這裡,趙自白利用隻能用在修士身上的寶貴資源救了他。
若非如此,趙飛當真是腦子進水了才去那破公司上班!
“你說什麼?”趙自白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就是想白嫖!我告訴你,不可能!”面對趙自白,趙飛一向沒理,可現在,他不想逆來順受任他壓榨了,他為他打了五年白工,足夠償還那個人情了。“動畫版權費一口價兩千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你是說,那部小說是你寫的?”趙自白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借由救了趙飛這件事勒令他去自己的公司打白工,其實壓根沒給他開過工資,一開始是存有看他笑話的心思,後來純粹就是忘了。
有段時間,每天向他哭窮的趙飛突然不哭窮了,趙自白自然好奇,便随口問了他一句,然後他說,他兼職寫小說賺了點錢,玩遊戲當代練也能賺一點……
趙自白回了他一句‘不務正業’後便沒再關注此事,隻知道他經常上班摸魚寫小說,回去玩遊戲玩到深更半夜不睡覺,所以常常遲到和上班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