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幺當天跟那群很久沒有在一起的朋友們混了一整天,騎着摩托去海灣兜了兜風,去大排檔吃了燒烤。
隻為卸下一身的疲憊。
她好久沒有騎過朋友的重機了,之前在國外認識的一個老外朋友還說有機會叫她一起出去騎重機玩。
但陳幺确實一開始騎不起來那個東西,每次需要幫忙才能坐上去。
後來開多了确實是掌握了一些小技巧,慢慢的還能開出那種狂炫酷拽的屌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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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終卿遞過來一瓶水,把陳幺那個占位的外套移到别處自己坐到她旁邊。
海邊栅欄上趴了兩個人,
陳幺眼角有些發酸,可能是累了的緣故她有一種下一秒閉上眼就能睡過去的感覺。
葉終卿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輕輕咳嗽了一下。
回國後時差沒能調整好,有些小感冒。
他喝了點小酒,身上除了淡淡的檀香味就是一些刺激神經的酒香。
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角度剛好,棱角分明。
高挺的鼻梁出有一個小小的類似傷口的橫着的劃痕。
陳幺把半張臉藏在胳膊裡,就那麼伏着身子趴在欄杆處,身型影子都比之前看起來都要修長很多。
“怎麼了?”
“你鼻子那裡是怎麼一回事?”
葉終卿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
“鼻梁骨那裡,就是印堂下面一些”
陳幺換了個姿勢,眨了眨眼睛,眼睛好酸。
迎面吹着風,背後是其他摩托和賽車選手一圈一圈比賽留下的陣陣尾氣和輪胎帶起來的煙和灰塵。
“這裡嗎?”
葉終卿摸了摸鼻子上那個小傷口,
“小淤青而已,之前在國外玩的比較野,不工作的時候就出去帆船賽艇,磕磕碰碰也正常”
他身上的風衣被風吹起來一下一下的,衣角輕輕蹭着陳幺的腿。
陳幺今天穿了一身比較簡便出行的衣服,藍色緊身牛仔褲和長達膝蓋下方的包退黑色長靴。
上身一個白色挂脖背心加一個加絨紅色外套。
有一種港風的特殊風情,看起來很好看。
平時跟朋友出去玩陳幺會畫點小妝,隻是今天這身紅衣服第一次穿才發現,不卷個發不塗個差不多顔色的口紅是hold不住的。
頭上的墨鏡微微泛着光澤,兩人看着太陽慢慢落下,才開始聊起近幾年的生活。
葉終卿倒還好,在國外讀研之後就開始各種實習工作面試公司被錄取被晉升,一路閃電擦着火花飛奔到現在的大設計師。
“人的一生又不可能什麼都順順利利,我工作上這麼大的進展,每天忙的要死,好多朋友最後也沒了聯系,是去年年底我才打算回國的,跟以前快要沒聯系的朋友再出去玩一下,那段時間比較閑吧因為沒有像之前那麼不要命的工作了,每天出去帆船比賽,起碼賽車,身上也有了好多傷”
葉終卿看了一眼陳幺,她低頭拿着自己外套擦墨鏡,拉開外套裡面是背心上衣,挂脖的背心有些被往下扯,露出鎖骨處的一片細膩肌膚。
“因為在國外一個人的原因,我爸送我哥去做手術的時候我也沒能趕上,還好最後手術挺成功的,現在我哥人也恢複的挺好”
陳幺聽這麼一說,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實是有一個大八歲的哥哥。
他哥在國企當高管,隻不過好像是先天性的什麼病導緻整個人看起來總是體弱多病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你呢,這幾年還在為了演出到處奔波嗎?我記得你來加拿大那年演出我都錯過了,”
葉終卿回想之前陳幺大火那會去了一趟加拿大參加國際舞蹈劇合作出演。
陳幺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也沒什麼,現在已經不跳了,我沒什麼好奔波的,除了每天給我的工作室打工賺錢,我家就一貓一狗需要養,之前因為實在是忙不開,狗送走一段時間,然後貓又送走一段時間,太忙了…”
陳幺前幾天把一隻寄養在朋友家的那隻貓領回來,胖貓咪前幾天看到原主人一種“你把我扔了我是不會理你的态度”,後幾天明顯是感受到主人那無處安放的愛意,無奈接受了。
貓咪被養的胖胖的,爪爪都大了好幾号。
葉終卿雖然早已聽說也在微博看到了陳幺那段告别舞台的文字,但是沒想到她現在是一點都不跳了。
他問她後不後悔沒能堅持下去,
“哪有可能不後悔的,公司根本沒打算放過我,我一舞蹈演員就靠舞台表演吃飯,沒有了舞台哪還能賺上錢,他們還給我了一個娛樂賬号說我可以做網絡上的舞蹈主播來教大家舞蹈”
陳幺把墨鏡握在手裡,一下一下的掰着墨鏡兩邊的鏡架。
她心裡有點苦澀,但說不出,離這事兒發酵完已經很久了。
她其實一開始有想離開公司早些自己發展的想法,畢竟本來的舞蹈團被公司收購已經整的不成樣子了,
失去了舞蹈最主要的概念和初心,很多舞蹈演員也逐漸放棄跳舞開始轉行做各種,甚至有一些直接進擊娛樂圈當小花,再或當網紅。
一夜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也不願意再談。
葉終卿先是沉默,他不知道一個公司讓一個把一生都要放松到舞蹈事業裡的天賦型實力型大人物轉作網絡舞蹈主播是種什麼樣的做法。
陳幺為公司也打拼不少年,舞蹈留下來的舊傷更是數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