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陳幺醒的正是時候,李笑早上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說要去咖啡館約品牌方的老闆和秘書。
昨夜他們和那個商老闆的秘書羅秘書周旋了好半天什麼事兒都沒解決。
“踢踏踢踏”
像是整齊的舞步聲,外面的雨滴有節奏的敲打着玻璃。
陳幺頭疼的厲害,腦子裡像是有根神經被繃緊快要斷了一樣,整個腦袋一晃就疼的找不清方向。
她習慣開空調,就算是下雪的時候她也會開,她很享受那種躺在被窩裡不冷又不熱的舒服感,
但是長期吹空調骨頭也會疏松。
她走到書房那裡拿自己的包,看了眼時間,轉身的時候肩上的包撞掉了一個相框。
“…?”
她彎腰去撿,看到相框的一角已經被摔碎。
玻璃的裂紋順着旁邊的木相框延到背面。
脆弱的相框裡裝了一張照片。
老舊的照片已經發黃,打扮得體大方的女人帶着一個小孩坐在椅子上。
她們看着旁邊的牡丹花笑着。
看起來有些年代感的照片正是陳幺小時候和媽媽照的。
女人面帶微笑,淡施胭脂,看起來賢惠溫柔。
小陳幺肉嘟嘟的還有些沒長開,那時候小小單眼皮的她并不出彩,總是有種晚上水喝多了第二天水腫的樣子,後來上了高中才開始慢慢變得精緻。
她的舞蹈老師曾經也吐槽過陳幺一張臉最不出彩最的就是眼睛,還好後來長開了。
“……”
小時候和媽媽的照片有那麼多張,但她隻剩一張了。
後來自己學舞蹈,自己兼職打拼的時候已經很少回家了。
半輩子老老實實的緻力于學術研究的陳幺爸媽連手機都是老年機,不會發短信微信也不想去打聽和使用互聯網。
多年未見面的一家人如今想見一面也不是那麼的難。
隻是陳幺是真的沒有時間,爸媽那邊也再也沒有打過電話。
陳幺覺得自己是讓父母失望了,失望她當時自己做打算出去兼職來到杭州自力更生。
失望她如鐵般的決心要去學舞蹈成為舞蹈家。
陳幺内心掙紮過很多回,但是沒有勇氣回到家去見父母。
她把東西放好,背着自己的單肩包出了門。
出門前她還不忘帶上錄音筆和之前記賬和記事本。
-
“你到了嗎?”
“到了,在門口,哪一桌?”
天氣漸冷,上午下着雨又刮着風,陳幺很難想象這個天氣如果跟品牌方動怒吵架該有多麼刺激。
她收攏了自己的毛衣外套,把錄音筆揣在衣服内層口袋裡。
毛衣是白的,錄音筆也是白的,小小的錄音筆在口袋裡亮着微弱的光。
“商總好,羅小姐好”
李笑比他們早十分鐘到了,喝完一杯咖啡又點了一杯握在手裡。
她翹着二郎腿微微縮着脖子看起來像是企圖從這杯溫熱的咖啡上取暖。
商總站起來和陳幺握了握手,羅小姐朝她點了點頭。
幾個人開始聊。
“昨天晚上在外面有個飯局,後來從小羅這裡知道了消息才趕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陳小姐”
商總衣冠楚楚,眉眼間的歉意讓李笑有些驚訝。
“是的,昨晚我們發現合同問題時确實也不早了,打擾羅小姐了才知道您在飯局”
陳幺點了一杯生椰拿鐵,冷天喝點苦的,在自己苦苦的日子裡多添一分苦也無妨。
商總疑惑偏頭,看向羅秘書。
“合同?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啊?”
李笑實在沒忍住也發出疑問出聲。
“您不知道合同的事兒嗎?合同上的股份分紅跟我們商量的時候不一樣,羅小姐沒和您說這事兒嗎?”
李笑把手裡的咖啡放在桌子上,一滴棕色的咖啡順着透明的塑料杯子邊沿滑落到桌子上暈開,融合和桌子的顔色變的一緻。
商總覺得心髒沉了一下,和李笑的疑惑程度達到一緻。
羅伊坐在旁邊看着手機,突然回過神。
她坐直,
“商總,昨天晚上陳小姐和李小姐說我們拟定合作合同的時候分紅占比和商談的時候不一緻,存有疑惑今天才約着來見面的”
“啊?”
商總的表情跟李笑知道這事兒第一秒反應一模一樣的,
一副不知情還懵逼的樣子。
“啊?不一緻?合同上寫的和我們商談的不一樣?這怎麼回事?”
“…切”
李笑不屑的看他,内心戲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