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妝和服裝的代言人是陳幺多年的好友,當初一起在舞台上表演雙人舞的搭檔。
廣告也是陳幺他們工作室一手包辦的。
說難聽點,一開始能有那麼多人在品牌方直播間把産品搶到沒有都是因為陳幺和她的工作室團隊。
她還記得那個老闆當時多麼多麼信誓旦旦的說到時候分紅的時候有陳幺他們60%。
“合同這麼重要這麼保密的東西為什麼會被人改啊?”
李笑坐在桌子前人都麻了,大腦神經一陣陣的疼。
陳幺想了一下,腦神經一抽一抽的泛疼。
“我們當時拟合同的時候甚至還在辦公室裡全員盯着,甲方40%我們方60%,我記得清清楚楚白紙黑字我都看到了,現在怎麼成了我們40%他們60%了?我們被騙了嗎?”
李笑屬實是被吓到了。
“……”
陳幺現在也不好下結論,太想找對方老闆說一下。
……
後續是她和李笑一直開着視頻電話和對方老闆的助理溝通。
老闆晚上出去應酬了不在,這個助理可能一開始看在他們是合作方的面子還好說話什麼都慢慢解釋。
到了後來老闆沒有回來,陳幺冷靜的指出了更多的漏洞和問題,助理總算是裝不下去了就連說話的時候換氣聲都是厭惡的情緒。
“陳小姐,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我們老闆不在,明天能不能好好談談?”
“你們老闆從八點應酬到十二點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的,他失蹤了還是真在應酬啊?”
李笑急了,電話那頭已經怒氣上頭了。
“李小姐我說了我們老闆在外面應酬,這件事這麼嚴肅我們明天當面談不是比電話裡協商更好嗎?你現在跟我喊我也解決不了事兒啊,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我們從八點說到現在都是一堆廢話”
“那不是你不願意配合我們嗎,我們不也從八點跟你周旋到現在?你們老闆當時跟我們團隊簽合同的時候我們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們60%你們40%,你也在現場,現在情況變成這樣換誰誰不急”
李笑一邊翻着之前的合同,一邊給助理把條例一條一條的說清楚。
助理簡直有想把電話挂了的想法。
她翻了個白眼,忍住嗓子裡憋着的那句髒話。
看在老闆的面子上,這個賺大錢的機會不能丢失。
“那麼李小姐你現在想跟我說什麼呢,想說合同被我們惡意篡改了呗,你們自己發現問題第一就來質疑我們,你是在跟我們解釋這些事情以及你們怎麼發現的和一些你們的問題,但你确定你不是話中有質疑我們的意思我們是奸商呗”
“你什麼……”
“羅女士,我們這邊首先沒有質疑你們甲方任何,我和合作人李笑是在翻看合同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這個問題,因為當時我們确實談下來的我們分紅60%你們40%,隻是現在情況變了我們第一時間想要和您确認當時是因為什麼原因導緻甲乙方分紅出現差錯”
陳幺聽了兩人即将打響的口舌戰好久最後終于出聲。
聲音清冷有力又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氣場,電話那邊的老闆助理羅伊突然就被震住了不說話。
“如果您要是覺得我們質疑甲方是惡意篡改合同,那您是否也該給我們一個解釋為什麼合同會變成這個樣子。合作協議不管是任何合同都是保密且嚴謹的,談條件,簽合同,談分紅和管理這些東西我們都是明明白白口頭說清楚然後簽訂合同的,如果您…是覺得我們表達的不夠清楚,那我們明天可以找時間談”
深夜十二點。
窗外的那棵大樹枝繁葉茂,細長的枝條随着風不斷的拍打在窗戶上。
陳幺雖然困,眼底烏青已經肉眼可見的清晰,但她此時保持着頭腦的冷靜和清醒簡直讓昏昏欲睡的羅伊也清醒了。
有些語無倫次。
“這麼重要的東西出現差錯,而且是在合同成立後的兩個月才被發現,我們急是有原因的,這麼晚了大家确實也累說話也帶了私人情緒會比較沖您見諒,但是如果今天我們不能得到一個想要的準确答案,明天我們能不能約一個時間見面,我們盡早确認可以嗎?”
“哔”
羅伊挂了電話。
陳幺當作是默認。
還在和自己保持通話狀态的李笑蹦起來了,
“幺幺你什麼意思呀,我們今天打了這麼久電話問了這麼久的話她是一句不說,答非所問還這個态度,你确定明天我們能見到他們嗎?他們要是跑了呢?”
“事情雖已發生且嚴重,但還沒有發酵到那種可怕的程度,我們明天讓Lawrence去工作室代課,去約一個咖啡館,必須要和羅伊還有品牌方商老闆談清楚”
陳幺起身把桌子上攤開亂亂的一堆紙用筆袋壓着,
最後倒了一杯水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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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沙沙沙沙——”
當天晚上風刮的很大,樹葉毫不留情面的在陳幺房間的大玻璃上騷擾着試圖入睡的失眠者。
“……”
她翻了個身,抱緊了被子再次閉上眼。
以前都能有媽媽抱着自己睡覺,成年後出來自己打拼才開始失眠。
她好像已經把在媽媽懷抱裡的感覺忘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