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詞:“不用,詩人寫不出詩都會喝酒助興 ,我現在非常開心,正好适合彈琴。”
言漺:“那還不快調音。”
言漺不太放心,出去給她接了杯熱水放在書桌上。
他們以前聽過對方的琴聲,但合奏不多,這是第二次。
秦詞翹起二郎腿支撐吉他,踩在地闆上的那隻腳腳掌輕輕踏出節奏。
她掃了一下琴弦,輕輕的唱:
“你是遙遙的路,山野大霧裡的燈。”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少女咬字清晰,溫和的琴音跟着歌詞緩緩鋪開,她像一個叙事者。
言漺神色很溫和,他擡頭看了眼譜子,手在琴箱上輕敲。
下一秒,他的手指落到琴鍵上。
一開始吉他的音聽着略有些遲鈍,畢竟秦詞有段時間沒碰琴了,現在又新換了弦,需要時間磨合。
但彈完第一小節,秦詞便完全的融入進去了。
天花闆的燈光把他們的影子畫在牆上,他們背對着坐在一張琴凳上,兩個人都比剛才放松了很多,琴音變得越來越契合。
言漺輕輕的跟着哼唱起來。
言漺:“山河無恙,煙火尋常,可是你如願的眺望。”
秦詞接上他:“孩子們啊,安睡夢鄉,像你深愛的那樣。”
“而我将夢你所夢的團圓,願你所願的永遠,走你所走的長路,這樣的愛你啊......”
安靜的房間,琴聲,歌聲,輕緩的交織在一起。
串燒的另一首歌曲伴奏以民樂主導,吉他和鋼琴參與的部分不多,隻有一段和弦,所以練習的量不大,他們的重心主要在剛才這一首歌曲上。
反複彈了三四遍後,合奏中吉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詞腦袋有些脫力似的靠到言漺的肩膀上。
“累了?”言漺微微偏頭看她。
秦詞:“手指有點疼。”
言漺:“那不彈了,休息一會兒。”
秦詞看着窗外快落盡的餘晖,随口道,“要是此時聽點音樂放松一下就好了。”
言漺沒說話,他短蹙的笑了一聲。
下一秒,言漺把琴箱上練習的譜子放平,改彈了另外一首歌。
天色越來越暗,言漺的背影被映在窗戶上,玻璃上的他低着頭,手上正在彈着秦詞喜歡的歌。
會樂器好像真的是一個男孩的加分項,此刻言漺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坐着彈琴,秦詞卻止不住的覺得映在玻璃上的他的背影好看得不像話。
秦詞眸子略微閃動,她摸出手機,手在言漺背後偷偷比了個耶。
她偷偷拍下他為她彈奏的這一刻,在餘晖落盡前。
或許是坐姿不對的緣故,秦詞胸腔裡洩出一個不合時宜的酒嗝。
她靠着人,手指揪着言漺毛衣上凸出的碎毛,好像在拖延什麼。
“點點,我感覺你好像是有點醉了。”言漺道。
“肯定是秦漢文咒我,”秦詞的尾音聽起來不怎麼高興,“我現在很開心,但是.......還真有點想哭了,怎麼辦?”
等不到話說完,眼淚就已經跌出了秦詞的眼眶,她把臉朝向言漺的背,左右擦了幾下眼淚。
“那就哭,等哭夠了我再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