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漺:“這幾天都沒見你去打球,轉性了?”
“沒空,”于飛揚沒看人,隻盯着隊伍前面,“忙着學習。”
雖然言漺很想說一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他忍不住了。
他握拳振臂給于飛揚打了下氣,“你加油,不會就問。”
他的态度太平靜了,于飛揚反倒覺得疑惑。
“你居然沒諷刺我兩句?”他道。
言漺視線上挑,沖他翻了個白眼,“我之前是給你留下了什麼惡毒的印象。”
于飛揚被噎了一嘴,無話可吐,倒是站在言漺右手邊的朱見青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開始秦詞心有些不好的預感,好在杜維今日的反常隻是虛張聲勢,三圈跑完便把隊伍解散了,但她沒來得及感慨杜維的好心,她被一件更意思的事情吸引住了目光。
解散後大部分男生解散之後都是朝着籃球場的方向跑,但有一個人除外。
他朝着背離人群的方向走,同時手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英語小甘攥在手裡。
“我沒看錯吧,揚哥這是要在學業上浪子回頭了?”高齊看着于飛揚的背影發愣。
朱見青把手中的籃球抛向高齊。
走神的高齊胸口被砸了正着,他錯愕的回頭,“老朱,你幹嘛砸我!”
言漺:“還玩不玩了,專心點。”
那天之後,班裡的人都覺得于飛揚好像變了,但對于原因他們無從開口,因為這好像并不值得成為打擾他的理由。或許,這變化在更早之前,隻是大家都沒有察覺。
走廊上秦詞、言漺、朱見青三人站成一排,隔着玻璃在看坐在座位上奮筆疾書的于飛揚。
“長期經曆各位老師的“關懷備至”,會導緻一個人觸底反彈嗎?”朱見青道。
秦詞揉開糖紙,拿了一塊碎糖進嘴。她喜歡把棒棒糖弄碎了再吃,這樣方便,不受十分鐘的課間限制。
“我更好奇到底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秦詞舌頭頂了一下糖塊,她把剩下的碎糖遞給言漺。
言漺也放了一塊進嘴,然後又遞給旁邊的朱見青。
朱見青:“謝謝。”
秦詞:“會不會是老曾私底下找他談話了?”
言漺:“不會吧,那得訓多慘才能讓人這麼的......脫胎換骨。”
朱見青:“話不能這麼說,你忘了曾氏20字真言了嗎,班主任可是一個能從外部到内部,從他人到自身對學生進行關懷的一位老師。”
曾威這個人,說嚴肅也嚴肅,說随和也随和。
他這個人對學生的要求很簡單:走廊不打鬧,課堂不睡覺;絕不談戀愛,絕不出意外。
嘴裡的糖咔哒一聲被言漺咬碎了,他用牙細細的磨着,“那他還讓我仨觀察于飛揚幹嘛?圖好玩?”
水筆“啪嗒”落在桌上,筆頭在草稿紙上蹭出好長一根墨迹線,于飛揚拿起來,他擡頭找了一圈,像是在刻意看誰。
不過似乎沒找到。
直到扭頭看向後門的時候,正正好和站成一排的秦詞三人撞上視線。
三人也是警覺,發現于飛揚看過來,怕人覺得冒犯不敢多看,或扭頭或後仰,齊齊的将視線瞥開。
不過這落在于飛揚眼中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目标人物過來了,怎麼辦?”言漺搭着朱見青的肩膀,假裝和他說笑實際咬着牙道。
朱見青同樣咬着牙回:“我怎麼知道。”
“你們仨......幹嘛呢?”于飛揚靠着後門道。
言漺:“額.......天氣不錯,曬太陽。”
沒等到于飛揚的眼神移到自己身上秦詞就搶先道:“我跟着我同桌一塊曬太陽。”
于飛揚的眼神又瞟向朱見青。
“吃糖嗎?還剩一塊。”朱見青尴尬的笑着,他走過去,把手裡剩的糖遞給他,“味道還不錯,他倆都說好吃。”
旁邊兩人愣愣的點頭附和。
于飛揚扯了下嘴角,接過他的台階。
他咬着糖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打轉,“我有題不會,您仨......誰來給我講講?”
“——我來吧。”
三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