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者來的不巧,這個時間,艾倫家裡有留宿的小客人。
他走路不喜歡走正門,通常是翻窗,結果今天腳剛沾地,一道殘影像炮彈一樣沖過來了。
“哈哈!”蘿絲抱住流亡者的腰,“哪裡逃!”
流亡者,“………”
好了,破案了,是來抓他的。
他扯了扯锢在他腰上的手,沒扯開,歎了口氣,也就随蘿絲去了。
艾倫出門見到的就是精神疲憊的流亡者以及他身上非常明顯的蘿絲挂件小尾巴。
艾倫,“……噗。”
流亡者死魚眼道:“你笑了吧?你絕對笑了吧?!”
艾倫咳了兩聲抑制住笑意,“人之常情。”
流亡者,“……喂!”
他洩憤似的把蘿絲順滑的齊耳短發揉成雞窩頭,在對方尖叫着跑開時雙手叉腰,露出勝利微笑。
艾倫看着這一幕歎氣,合上書,語氣複雜,“你之前沒有這麼幼稚的,exile。”
流亡者聳聳肩,“然而這都是掰誰所賜?怪我來到日本後過的太滋潤了。”
由于清算人和黑衣組織始終保持着合作關系,杜弗爾不免要躲避一些司辰的視線,他和昕旦的交易可不是所有人都知曉的,有時需要秘密行事。
這就給了流亡者極大的成長空間,他老爹沒空來取他項上人頭,剛好方便了流亡者在日本紮根生長。
說到這裡,也多虧了艾倫和馬德拉,小夥伴們一個不缺錢權一個不缺技術,流亡者覺得自己已經從文盲學校畢業了,他甚至——學會了——梵語!!
太了不起了,流亡者覺得自己應該享受掌聲。
艾倫不知道他到底在燃什麼。
“所以你的希臘語學的怎麼樣了。”他天藍色的眼睛注視着流亡者,“你不會一眼沒看吧?”
真的一眼都沒看的流亡者,“………”
艾倫又發出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歎氣,“哎。”
流亡者頭皮發麻,“誰像你們密教人一樣啊!說好一起搞封建迷信,結果轉頭就去學小語種……”
說白了,這和騙神棍考研有什麼區别。
“這時候把自己撇清關系了。”艾倫幽幽道:“exile,别這麼狡猾好嗎,就算你不願意,最後也還是要學的。”
梵語,希臘語,拉丁語,密教人所學内容的重中之重,鑒于流亡者走的是刃相路線,馬德拉貼心的把所有相關文獻幫他列了出來——起碼要讀完這些,于是預言的學習也變得重要起來。
“這些都是Gin讀完的,鑒于你們都天賦異禀,我覺得你也能做到!”
回憶中,馬德拉拎着幾本厚厚的文獻書籍踢開了流亡者的房門,把它們呼啦啦全倒了出來。
流亡者就這麼盯着這些天書一樣的小字發愣,“………”
他艱難道:“倒也不必把我和那位殺手相提并論……”
他覺得他不可以!!這麼多書!要看到猴年馬月啊!!
“我已經和艾倫聯系啦,到時候他來當你的老師——别這看我啊exile,或者你想要特蕾莎來教你?”
馬德拉想起來他倆還是姐弟,摸摸下巴,“也不是不行,總之不要妄自菲薄——書籍是不死的記憶,沙裡淘金,殼裡拾粒,水中萃血,皆需工夫*。你難道不想早早出師,讓杜弗爾拿你沒辦法嗎?”
流亡者默默聽着,感覺自己支棱起來了。
馬德拉一揮手,“現在告訴我,你行不行!”
流亡者熱血沸騰了,“我行!!”
于是學習的事情就這麼敲定了,艾倫從美國來到日本,白頭鷹那邊有長輩——呃,年長的信徒坐鎮,也不會出現大纰漏。
艾倫剛到的時候,流亡者剛剛勉強完成了馬德拉留下的梵語翻譯作業,離死就差一口氣兒,見到艾倫時簡直雙眼放光。
結果他的好厚米,曾經那麼傻白甜的艾倫,兩根手指捏起他的作業震驚道:“exile,你錯這麼多啊。”
流亡者:“…………”
可以了,再說他真的就要死亡了。
艾倫要更有耐心一點,他也不是什麼天賦型選手,雖然很有錢,但學習起來卻意外的能吃苦……
“反正已經掙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艾倫說出讓許許多多人嫉妒的發言,“我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流亡者咋舌:“你能不能幹點富二代應該做的?比如躺在堆滿金錢的浴缸裡欣賞新到的寶石,然後再發出有錢人的笑聲。”
艾倫睜大眼睛,“……”
他還真想象了一下,但是人躺在浴缸裡然後被錢鋪滿…呃……
他斟酌着回絕,“這有點像陪葬品,聽上去我已經死了有一陣了。”
流亡者,“……”
哎,行吧,一個積極向上的富二代又有什麼不好。
話又說回來。
“怎麼這幾個小鬼都在?”目光掃過窩在沙發上看平闆的波特,試圖給裡奧塗口紅的蘿絲以及躲避口紅的裡奧,流亡者歎為觀止,“托兒所?”
“他們已經十七歲了,exile。”艾倫糾正道:“裡奧是我叫來的,波特和蘿絲在等你——你們之間似乎有小秘密?”
流亡者挑挑眉。
“不算什麼秘密,你要聽嗎?其實我們在商量弑君計劃。”
艾倫有點驚訝,但更多還是無奈,“你這不是根本沒給我拒絕接聽的權利嗎——那我再多問一嘴好了,誰?”
流亡者,“不是杜弗爾。”
那這個“君”是誰就很明顯了,艾倫更詫異了。
“我不反對,”他先說了觀點,“但這些孩子找到了烏丸蓮耶的住址??怎麼做到的?”
大新聞啊這是。
烏丸蓮耶的一生堪稱傳奇,畢竟掌握着龐大而隐秘的組織,還經營的這麼好,實力毋庸置疑。
艾倫聽過這個名字,隻不過曾經他以為黑衣組織現在的首領是烏丸家的下一代,和馬德拉認識後才知道,烏丸蓮耶根本沒死,曾經也沒有接觸過無形之術,能活到現在純純的科技力量,看得艾倫歎為觀止,人類真是能夠超越極限啊。
無論是技術,還是求生的渴望。
殺死烏丸蓮耶不難,難的是如何發現他的藏身地,年老成精的家夥們可不會被輕易找到,艾倫曾經也動用過人脈,最後卻都敗興而歸。
“不知道。”流亡者坦言,“沒問過。”
雖然他自己從清算人叛逃了,但這并不表明流亡者會完全否認培養繼承人這種行為,于他而言,反抗者從革1命走向鞏固的統治,或許是曆史的一種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