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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獅子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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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寶地中有許許多多的阻礙,守衛是最常見的一種,而由于密教的特殊性,他們不一定非得是人。

一如此刻,馬德拉被阿米爾,也就是一名煩躁的亡者攥住了手腕,他力氣很大,帶着深入靈魂的寒氣。但馬德拉就像感受不到似的,面上顯露不出分毫痛苦。

直到阿米爾的手越攥越緊,在場的三人都聽到了骨骼錯位的聲響。

馬德拉原本還沉浸在阿米爾透露出的信息裡,見狀也不由得回神片刻。

“啊。”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脫臼了。”

阿米爾對他這副淡定的模樣很是好奇,那張因瞳孔渙散而詭異的面容咯咯笑出了聲,青年深色的皮膚此刻呈現出灰敗的暗淡,在燭光中,他的身形是蒼白的,仿佛顔色反轉的陰影。

比起物體,亡者更像是風,但這并不意味着風可以被低估。

貝爾摩德猛地掏出槍抵在阿米爾的太陽穴。

“放手。”她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阿米爾有恃無恐,捏着馬德拉因為供血不足而泛着青紫的手揮來揮去,失去了先前開朗的僞裝,他也是衆多煩躁亡者中年輕的一位——意思是,他戲弄生者,如同寒冷而蒼白陰影的風暴對一切都發出嘲弄。

科威特人也覺得自己做的太過了,“抱歉。”他主動幫馬德拉把手接了回去,附帶貼心的揉搓,“我有點太激動了。”

馬德拉挑挑眉,沒說什麼。

激動?應激還差不多。

不過他是多麼親切又好心腸的人啊,這點小小的插曲還不足以讓偉大的教主失态。在場的三個人中有一人是真正的淡定,而那個人不是阿米爾。

于是他主動破冰,“你剛才說了【彌阿】?”

青年伸手搭在貝爾摩德胳膊上示意她放下槍,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手背,“放輕松,貝爾。”他笑着,“——抱歉,隻是你剛才力氣太大了些,我之前受過傷,貝爾有些擔心我。”

後面那些話是對阿米爾說的,馬德拉的眼睛彎成月牙,“所以我們繼續?彌阿,聽起來好神秘啊,然後呢?”

他反手回握住阿米爾的手,粗粝的觸感傳來,讓人很難想到對方居然是個亡魂。

“………”阿米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身為亡魂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但現下阿米爾并未發現什麼異常,除了這兩個從東京來到科威特的倒黴蛋過于淡定之外。

亡魂的日子太無聊,阿米爾已經很久沒有接到組織的任務了。貝爾摩德和馬德拉的到來就像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的石子,在阿米爾心裡泛起漣漪。

在殺死他們之前,阿米爾也願意滿足馬德拉的好奇心。他任由對方握着自己,緩緩講述了一個故事。

曾經,彌阿城中生活着一個凡人,那是一個“快樂的孩子”,與城内任何小孩都沒有不同。但她因為好奇爬進了城中神殿區域,因此受到了嚴厲的懲罰,從此她開始憎恨自己的生身之地。

她從此離開了彌阿,當她再次回返時,衆人發現她已經成為了神明。

“我們稱呼她為司辰。”阿米爾說。

這個詞對貝爾摩德和馬德拉來說都不算陌生,他們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這位司辰詛咒彌阿隻能啜沙飲塵,在風中消逝無聞。

從此,彌阿城中“隻有幽靈還在市街徘徊。任何尚存之物都會被徹底掩藏起來。她的詛咒籠罩着整座城市。”

這座城市曾虧待她,而這就是她的複仇。

故事結束了,聽了這麼久,馬德拉也隻提煉出了一個信息。

“所以女神的肋骨是尚存之物。”他點點頭,和貝爾摩德開玩笑,“這很好,起碼我們真的能帶回去點什麼。”

貝爾摩德,“重點是這個嗎?”

阿米爾本人比她還激動,“重點是這個嗎?!”

他終于發現自己做的一切沒有讓馬德拉感到一絲一毫的害怕了,貝爾摩德起碼發現了他沒有影子——而這個叫馬德拉的家夥,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聽故事!!

亡者雙目空洞,差點沒維持住自己人類的表象。但他也不準備繼續僞裝下去了,斑駁的皮膚幹裂脫落,露出裡面被風化的骨頭。

馬德拉喊冤,“那什麼才是重點?難道我還要問問:“阿米爾,你死了多久了?又被困在這裡多久了”嗎?”

亡者行動遲緩,如同日晷陰影的轉動,他的眼神熱切而卑微,氣息如是微風中的飄忽的蛛網,如此期盼着。

但這個被它注視的青年隻是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抱歉。”他說,“我對此一點也不感興趣。”

——逃,快逃!

貝爾摩德的大腦響起警報,但她渾身緊繃,在亡者憤怒地攻擊下迅速尋找掩體,并試圖用槍和阿米爾對峙。

“我假設你激怒他是有原因的!甜心。”玻璃窗被擊碎了,沙暴侵入室内,貝爾摩德攬着馬德拉躲在椅背後面,“否則今晚可能就是我們最後的時光了!”

馬德拉無語,“我也沒想過它反應這麼大嘛……實話都聽不得,阿米爾——哎喲!”

他拽着貝爾摩德躲過亡者的攻擊,用氣死人的慵懶語氣吐槽,“你氣性真的好大。”

阿米爾,“………”

媽的,氣死他了。亡者身上的皮膚完全剝落了,它的身軀介于實體與虛化之間,露出一排尖細密集的牙齒,發出刺耳尖叫。

貝爾摩德看着完全狂化的亡者,扯扯嘴角,總覺得對方已經被馬德拉氣到失去理智了——亡魂裡有這種說法嗎?她不太清楚。

“我假設你激怒他是有原因的。”她再次重複。

子彈對亡者毫無作用,馬德拉呸呸兩聲吐掉嘴裡的沙子,眼睛死死盯着對方下一次的進攻。

“是的,是的,所以請再堅持一下吧,貝爾。”

馬德拉甚至有心思咯咯笑,他從身後接近貝爾摩德,攬住對方的腰帶着她躲開第二次攻擊,貝爾摩德感到身後冰冷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側,帶來了一句輕柔的話語:

“我有外援呢。”他說。

這貓捉老鼠的戲碼徹底激怒了阿米爾,它的吐息猶如寒冰,周邊發一切如同被凍僵了一般慢了下來,它記得何為痛苦和恐懼,但不甚清晰。隻機械地緩緩轉過頭,用上了□□消逝時能用的一切。

砰!

一聲槍響,又是一聲槍響。阿米爾本該對此嗤之以鼻,然而他虛化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刺耳的尖叫堵在了喉嚨口。

沙暴在寒意中褪去了,夜空明朗,亡者模糊的臉被溜入窗内的月色照得清清楚楚。

它裂開的嘴角,丢失了一隻眼睛的黑色眼眶,那看起來格外讓人悲哀的身體,拼湊出了一個破碎的人形。

這子彈不是他們射出的,貝爾摩德順着方向看去。

房屋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站在門口,眼睛雪亮,這是第一道光,讓來人看起來凜冽如匍匐的狩獵者。

第二道光則是他手中的槍,被月亮照出冰冷的金屬光澤,是它貫穿了亡者的軀體,使其倒下。

都是射擊,難道是槍有什麼不同?

馬德拉從掩體後面溜出來,歡快道:“武器所展示出的功效與被使用者息息相關,這也是為什麼你和我無法傷害到阿米爾的原因。”

貝爾摩德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問題問了出來,她閉上嘴,沉默地看着馬德拉在被狂風吹倒的一堆東西裡翻箱倒櫃的找着什麼。

“亡者像是污濁的鬼火一樣聚集在我們周圍的空氣中。沒有刃*或冬*,我們無法與之抗衡——啊,找到了。”

他拿起掉在地上的蠟燭,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它。

黑暗被新的燭火絲滑的劈開了一條縫隙,随後更多的光漏了進來。狹小的房間被填滿了,而貝爾摩德終于看清了站在門口的訪客。

“……蘇格蘭。”

本該死去的叛徒收起自己的槍,他的打扮與曾經的模樣别無二緻,仿佛從另一個時空穿梭而來,彼時,他還是那個人人誇贊好脾氣的狙擊手。

諸伏景光那雙平靜的眼睛在燭火下又是另一種熠熠生輝的光澤,他的臉上浮現出意外的神情,少量的警覺,以及一些坦然。

“好久不見。”他露出一個笑容,“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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