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結城未已幾乎都是在霧山天和的病房裡渡過的。
諸伏景光還有監察霧山天和的任務,所以經常借工作之由來照顧他,警局裡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似乎對霧山天和與結城未已的關系已經免疫了。
這天,諸伏景光來時,結城未已正在給霧山天和削蘋果。
雖然類似的場景,這幾天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還是忍不住驚歎組織裡令人聞風喪膽的斯米諾竟然會有聽話的時候。
霧山天和讓他往西,他就不會忘西南走一步。
諸伏景光在心裡啧啧稱奇。
當然,霧山天和心疼結城未已都來不及,當然不會讓他為自己做那麼多事的。
不過結城未已已經無師自通,開始照顧人了,他甚至會找來既有營養有好吃的食物來投喂霧山天和。
“醫生說再過一個星期霧山就能出院,結城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天?”諸伏景光将帶來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問。
“不要,這裡挺好的。”
結城未已将削地坑坑窪窪的蘋果塞給霧山天和,站起身道:“我去買午飯了。”
諸伏景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做到病床前。
“霧山,如果讓你再入職你願意嗎?”
“嗯?”
“經過你的離職評估,上面認為你這種情況比起離職監控,更适合留在我的任務小組裡,”諸伏景光組織一下語言道,“你可以繼續和結城未已相處,但是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策反他。”
霧山天和抿唇沉思。
如果他重新入職的話也許可以幫到結城未已,但如果結城未已和警方相處太近會不會存在隐患。
不過這樣倒可以順勢将結城未已拉到紅方陣營去。
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等諸伏景光離開後,詢問了結城未已。
結城未已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辭職,就又得知他即将返職。
結城未已倒是對霧山天和重新回去挺贊同的。
于是一個星期後,霧山天和剛出院就又回到崗位上。
二月春風,嫩芽初發。
休息快兩個月的結城未已再次被琴酒召喚。
威士忌三人依舊忙得不見人影,搖不到司機的結城未已頭一次乘上公交車,慢悠悠地晃過去。
不出意外的,他遲到了。
“喂,琴酒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結城未已推開門,人都還沒進來聲音先傳進去了。
琴酒擡頭看他一眼道:“斯米諾你來遲了。”
“要是BOSS給我配一個司機我就不會遲到了。”
坐在琴酒身邊的貝爾摩德說:“我說斯米諾你到現在都不會開車嗎?”
寬敞的包廂裡,隻做了三個人,除了琴酒和貝爾摩德還有結城未已很少見的朗姆。
結城未已瞥她一眼看向朗姆道:“今天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朗姆都來了。”
他順勢做到朗姆旁邊的位置,剛好和琴酒面對面。
貝爾摩德道:“是啊,琴酒你這麼早叫我們來幹什麼?”
看來在場不知道情況的不止結城未已一個人。
琴酒掏出幾張照片說:“我們在警局安插的幾個卧底,前段時間都被人跟蹤,BOSS懷疑組織裡有老鼠。”
貝爾摩德:“啊呀呀,那不是琴酒你的工作嗎?叫我們來做什麼?”
“哼,”琴酒冷哼一聲,“這是BOSS的意思,讓我們徹查自己手下的人。”
結城未已懶散地坐着,看似一臉無所謂,心中卻拉響警繩。
桌子上的照片無一不是結城未已之前給霧山天和的名單裡的人。
“尤其是你,”琴酒道,“斯米諾,最近的任務你一個都沒有完成。”
“又不是BOSS給我的任務,琴酒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琴酒嘲諷地勾起嘴角:“這次任務你可要好好完成。”
結城未已不爽地扭過頭看向朗姆:“條子的卧底我不知道我底下有沒有,但别人的卧底我這倒可能有一個,朗姆你覺得呢?”
“斯米諾你是不是太多疑了,我為什麼要在你那裡安插卧底。”
結城未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哎呀,我又沒指名是誰在我這安插卧底,是你太敏感了吧,朗姆。”
朗姆睜開唯一的眼睛無悲無喜地看着結城未已。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結城未已拍拍衣擺,頭也不回地走了。
上班和上學的人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晴朗的陽光落在室外讓悠閑人們心情愉悅,無數打工人透過崗位上的窗戶往外看去心裡都有一種怅然若失的感覺。
沒有工作的結城未已踩這屋檐的影子漫無目的地走着。
心情卻沒有因為這美麗的天氣變好。
霧山天和的上司做事真的不靠譜,他都把卧底名單給他們了,還能讓琴酒發現。
結城未已思來想去,現在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替罪羊出來保證霧山天和的安全。
諸伏景光是霧山天和的上司,他肯定不願意看到諸伏景光的犧牲,安室透和霧山天和不熟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結城未已搖搖頭,心想: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是幼馴染,要是安室透被推出去那諸伏景光肯定會難過的。
他停在路邊,腳尖碾着一塊碎石。
那現在能當替罪羊的就隻有諸星大了。
可是諸星大是個好人,要是把他推出去,那他的隊員怎麼辦?
“唉。”他輕歎一聲。
為什麼他手底下的都是卧底呢?連個合适的替罪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