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剛好落在辦公桌上。
幾縷發絲從壘成小山似的文件夾裡昂起頭,一雙修長的手探出來抽走了最上面的藍色文件夾。
小山被帶動地搖晃起來,頃刻間坍塌。
霧山天和揉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準備起身去撿掉在地上的文件時,白色的馬賽克仿佛無限增殖般包裹了整個辦公室,最後隻剩下霧山天和坐的椅子以及他面前亂糟糟的辦公桌。
“哈喽,好久沒見,還記得我不?”
金發藍眼的男人憑空踏出。
這麼詭異的出現方式,霧山天和想忘都難。
“之前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霧山天和把桌上的文件夾壘起來道:“我一時不想離開。”
“是因為林未已嗎?”
一個豪華的軟椅出現在辦公桌前,金發男人跷着腿坐上去,雙手交叉放在膝頭,目光炯炯地盯着霧山天和。
霧山天和呼吸微滞。
……
天邊泛起一片橙黃,月亮早已挂在半空中。
結城未已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
“陣平你不好好待在家裡休養,亂跑什麼。”
“就是一點小感冒,還要在家裡待一天,也太瞧不起我了,還有我隻是出來買晚飯。”
“小感冒就是不小心在馬路上暈倒,差點被救護車拉走?”
萩原研二撐着松田陣平潮結城未已走來。
因為一邊趕路一邊思考如何解決警方造成的疏漏而迷路的結城未已并不想主動和他們警方的人打招呼。
他低着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萩原研二:“诶!那不是霧山家的小未已嗎?”
結城未已:“……”萩原研二洞察力恐怖如斯!
“小未已!”
“喂喂,你慢點,頭好暈。”
萩原研二扛着松田陣平走過來。
結城未已沖他們點點頭:“萩原先生,松田先生。”
“小未已在這做什麼?”
結城未已:“迷路了,這裡風景好。”
其實他已經在這坐一天了,手機的電也沒了。
“松田先生怎麼了?”
松田陣平:“沒事,這是有點感冒。”
“明明是發燒,什麼感冒嘛,”萩原研二毫不留情地拆穿,“小未已跟我們走吧,現在霧山應該快下班了,我們帶你去找他。”
結城未已:“啊?”他沒說要找霧山天和呀。
結城未已跟着他們繞兩個巷子,花了五分鐘就站在警局門口。
“……”離得這麼近嗎?
松田陣平的手機在結城未已的眼前晃晃,道:“霧山說他馬上下來了。”
“謝謝。”
松田陣平:“不用謝,霧山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萩原研二:“是的,小未已以後不要再加敬稱啦。”
橙黃色已經占據天幕,結城未已輕聲“嗯”道。
“前輩,”霧山天和從明亮的室内走出來,“未已?”
他收到松田陣平的消息說他們在樓下等他,但沒說結城未已也在這。
松田陣平毫無站像地靠在萩原研二的身上,突然伸手在結城未已的頭上揉搓一番:“小未已迷路了,我們帶他來找你。”
萩原研二:“好啦,小未已我們送過來啦,那就再見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前輩。”
“不謝不謝。”松田陣平背對着他們揮揮手。
結城未已頂着被松田陣平揉亂的頭發面無表情地說:“你才剛出院他們就給你安排這麼多工作?”
“嗯?很明顯嗎?”霧山天和驚異地問。
“你看起來和社畜一樣憔悴。”
“哈哈……是嗎……”霧山天和的笑容逐漸消失,“沒辦法,最近的工作有點多。走吧,我送你回家。”
淡紫色漸漸從天邊蔓延,結城未已坐在霧山天和的副駕駛上。
車上的廣播放着無關緊要的話題,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結城未已歪着頭看着車窗上的光影。
車子停在一個紅燈前,結城未已還在看着車窗上的光點。
“發生什麼不高興的事嗎?”安靜的車内傳來霧山天和的聲音。
結城未已的目光終于舍得從車窗上轉移到霧山天和身上:“嗯?”
“眉頭皺這麼緊,”霧山天和伸手撫平他的眉,車窗外的光給他打上極其溫柔的濾鏡,“和我說說?”
結城未已有些愣神,一時竟看呆了。
“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們是朋友對嗎?”
“嗯……”
紅燈閃爍後,車子重新啟動起來。
“困難的事情有很多,不是每一個都可以自己扛過去,你不僅可以找我幫忙,諸伏先生和安室先生都會幫你的,所以……可以和我說說你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