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天和看着結城未已擺弄缺了個口的蛋糕說道:“之前我問好像在哪見過你是真的。”
他的語氣驟然嚴肅起來。
結城未已在記憶翻了會,才想起他說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霧山天和和他說的話,那時他還以為霧山天和隻是随便找的借口來搭讪他。
結城未已問:“之前在哪見過我?”
霧山天和垂眼搖頭道:“記不清。”
他忽而擡眸注視結城未已的眼睛。
結城未已呼吸微滞。
漆黑的瞳孔蘊藏着結城未已難以理解的情緒。
霧山天和的目光細細地描摹着結城未已的眼眉,心髒穿來陣陣刺痛,悲傷的情緒刹那間翻湧出來。
他别過臉,緩緩地深呼吸。
緊繃的臉讓他更加嚴肅。結城未已茫然地瞪着眼忘了說話。
霧山天和雖然不清楚他和結城未已的過往,但他隐約能猜出那都是些不好的記憶。
午時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霧山天和起身道:“諸伏先生可能還有一會才來,我先出去看看。”
結城未已盯着他的背影道:“哦。”
餘光突然掃到一個腦袋。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
前不久上樓睡覺的女生又偷偷跑過來。
“那也是祺哥的朋友嗎?”她羞澀地問。
“是?”
“他叫什麼名字呀?好帥啊,我可以和他做朋友嗎?”
結城未已好笑道:“你怎麼不問我名字?難道我長的醜?”
她一邊擺手一邊搖頭:“不是呀,你長的也好看,隻是不在我的喜好範圍内。”
“好吧,”結城未已高興地揚起腦袋,“我叫結城未已,你叫什麼?”
“我叫萩野穗。你是國中生嗎?明年我也要去國中上學了。”
萩野穗看起來二十來歲,而且老人說過她之前還準備結婚。
看來她的認知和記憶都有問題。
“我沒有上學。”
“我現在也沒去學校。阿伯說我生病了,不讓我去,他說等明年再送我去。你是為什麼不去上學呀?”
為什麼不去上學?
他又不是志保那樣的天才,組織怎麼會送他去上學。
“他們不讓我上學。”
“啊?為什麼呀?”
結城未已從她眼裡看到了難過。他搞不懂是自己上不了學,她在難過什麼。
萩野穗撐起上半身,在結城未已的注視下,輕輕撫摸了他的頭發。
結城未已瞬間僵住。
“不哭不哭,我帶你去看我收集的書。”
她拽起結城未已往樓上走。
結城未已大腦空白的跟着她,完全不知道反抗。
他被帶進萩野穗的房間裡。
一面靠牆的書櫃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書。
“你看,這裡有好多書,我們不去上學也沒關系。”
結城未已局促地站着,目光固定在書櫃上不幹亂晃。
“小姐下來吃飯了。”老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結城未已松下一口氣,催促道:“我們快下去吃飯。”
萩野穗:“那我們吃完飯再一起來看書。”
結城未已敷衍地點頭,帶着她趕快下樓。
霧山天和也回來了。
他看到結城未已跟着一個女生一起下樓,湊到他耳邊小聲詢問問:“你去幹嘛了?那個女生就是老伯口裡的小姐?”
“嗯。”結城未已沒跟他說自己剛剛幹嘛去了。
這邊萩野穗看見帥氣的霧山天和,舉手投足間都變優雅了,和剛剛拽在結城未已亂跑完全兩個樣。
霧山天和禮貌地像她打了個招呼,更是惹得萩野穗紅了臉低下頭。
可惜霧山天和是個直男,一頭霧水地問結城未已,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
然後得到結城未已的一個白眼。
午餐很豐盛,結城未已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吃完午飯,霧山天和要幫助老人收拾東西,卻被強硬地拒絕了。
結城未已被萩野穗拉上樓看書。
他坐在萩野穗房間的躺椅上,拿着一本偵探小說,沒翻幾頁竟然感到困意。
結城未已放下書,想站起來清醒清醒,但他已經困到站不起來。
一旁的萩野穗不知何時拿着書睡過去了。
結城未已直覺不妙,這是有人給他們下藥了!
眼皮越來越重,結城未已很快就被拉人沉沉的睡夢中。
樓下的霧山天和也感受到不可抑制的睡意。
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在手臂劃了一刀。
他踉跄地站起身,扶着牆走到樓梯下,要上去找結城未已。
但終是抵不過困意,摔倒在樓下,沒有再爬起來。
滾滾濃煙從門縫中鑽進來,分鐘嘀嘀嗒嗒地走,烈火翻滾着燃燒一切。
“咳。”霧山天和被嗆醒。
他跑到浴室打開花灑,把自己全身澆濕,霧山天和用沾濕的袖子捂住口鼻,又跑上二樓。
二樓的火事要比一樓小一些。
結城未已和和萩野穗昏迷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