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城未已頓時羞澀起來,一把奪過諸伏景光手中的碗。
碗中是清淡的白粥,結城未已一隻手拿着碗,把白粥往自己嘴裡灌,生怕諸伏景光把粥搶回去要喂他。
“慢點吃,還有很多呢。”諸伏景光還以為他是餓了。
吃完粥,結城未已很快睡着了。
這次他一覺睡到天亮,一夜無夢。
窗簾被拉開半邊。
昨天下了一天雪,今天早上外面已然是銀裝素裹。
“還是沒退下去啊。”安室透看着手中的溫度計說。
“三十七度九,退了點。”諸伏景光站在安室透旁邊,安慰道。
結城未已無聲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幾乎從來沒有發燒過,連感冒也很少。沒想到這次發燒會如此嚴重。
諸星大端着藥進來:“還是早點去醫院吧,再燒下去會燒壞腦子的。”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贊同地點頭。可奈何結城未已死活不願意去。
最後安室透退了半步說:“要是今晚還不退燒的話就要去醫院了。”
結城未已十分相信自己的身體,堅信自己今天晚上一定可以退燒,于是他同意地點頭。
但沒想到,下午三點的時候,他的體溫驟然上升,直達四十大關。
其他三人連忙備車要去醫院。
燒得迷糊的結城未已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連忙拽住離自己最近的人,忍着暈眩點開手機地圖說:“去……這,你……一個人……帶我去,”他輕喘一口氣接着說:“告訴……琴酒,叫他……在老地方……等我。”
安室透突然被塞了個手機,結城未已歪倒在自己身上,說完話就暈了過去。
“斯米諾?”
安室透不敢耽誤,連忙抱着他沖出門外。
剛把車開到門口的諸星大就看見波本和蘇格蘭一臉慌張地跑出來。
他走下車問:“怎麼了?”
安室透把結城未已安放到後座上,系上安全帶。
諸伏景光一邊替他打開車門一邊回答諸星大:“斯米諾昏迷前讓波本一個人帶他去一個地方。”
安室透:“一會見。”
諸星大被汽車的尾氣吹了一臉,覺得自己不該先去開車。
雪天的路不太好走,不過幸運的是,結城未已随手一選,選到他們當中車技最好的那個。
安室透甚至可以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
琴酒很快接了電話:“波本。”
“斯米諾他出了點狀況。”
“他又惹什麼禍了。”琴酒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起伏。
“斯米諾突然高燒不止。”
琴酒嗤笑道:“那他該去醫院。”
安室透也這麼認為:“他讓你去老地方等他。”
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下來,片刻後琴酒的聲音再次傳來:“知道了。”
電話挂斷聲響起。安室透擡眸看了眼後視鏡。
結城未已依舊暈睡着,呼吸似乎更急促了。
他眉頭一緊,加快速度駛去。
穿過一片小樹林,很快就到結城未已說的地方。
安室透到時,琴酒已經等在外面。
他剛開門下車,琴酒就把昏迷着的結城未已提了出來。
“你可以走了。”
琴酒留下一句話就帶着結城未已進去了,安室透站在車門外,狀似無意地打量着周圍。
藏匿在森林深處的建築,周圍戒備森嚴,結城未已讓他一個人送他過來必然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裡。
安室透沒有在這裡多待,他很快就駕車離開。
他回去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周圍的景象和路線他都鬧鬧得記下來了。
……
琴酒提着結城未已剛走進大門,提前得到消息的科研人員就把結城未已帶走了。
而琴酒被人恭恭敬敬地請到會客廳。
等結城未已有意識時,他已經被安放在一個床上。
機器的“滴滴”聲在他耳邊回蕩。
不一會就來人檢查他的身體。熟悉的面龐在視線裡出現。
恢複一點的結城未已彎了彎嘴角,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啊志保。”
宮野志保戴着口罩,并不友善地看他一眼,語氣冷漠地說:“才幾個月沒見,你就差點把自己搞死了。”
結城未已無辜地眨眨眼道:“我什麼都沒做啊,明明是他們的問題,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在這?負責我的不是那個秃子嗎?”
宮野志保面無表情地檢查設備上的數據,又給他打上一針才慢悠悠地開口:“他實驗出問題,差點把你禍害死,琴酒已經告訴BOSS,以後就由我來負責你了。”
“啊?你不負責你的研究了?”
宮野志保的目光終于從各種數據落在他的臉上:“你并不需要我付太多時間。”
結城未已無語片刻道:“那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當然不行,”宮野志保收起一直記錄的筆認真地說,“你還真以為自己隻是個普通發燒。”
“那是什麼?”
“是因為某位為了一己私欲的無良科研人員擅自換了你服用的藥劑中的一種藥物,導緻你整體免疫系統下降,自我保護機制引起的高燒,不過好在你最近沒有按時吃藥,對你的傷害還是能補救回來的。”
結城未已簡單思考後道:“那和普通發燒沒什麼區别嗎?”
宮野志保:“……”好吧,确實差不多。
檢查完一切,确保結城未已現在不會被燒死後,宮野志保不顧結城未已的挽留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