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韓扭曲道心,違背道德,更是背離自己修道的初衷信仰邪|教,死不足惜。”
“倦收天,你!”
“欺人太甚!!!”
“呵,你所說的邪|教,在塵世暗夜中散布希望之光,拯救災民。還有湘君一直盡心盡力為蒼生奔走!你憑什麼诋毀他!”
倦收天懶得再看這群人一眼,愚蠢的令人發指。
“慕潇韓是就導緻當初二十八洞天災害的兇手,線索并不難查。為了當初死在他手裡的諸多同門,所以再說一句,他死不足惜。”
“北芳秀愚弄人的說辭真有一套,難道你空口無憑,大家就要信了你的鬼話嗎!”登天跨梗着脖子大聲反駁。
倦收天心生不耐,将要動手趕這群人離開。然後他忽然心有所感,擡頭望天。隻見暗夜之下,一個不明物體極速飛來,重重落在永旭之巅上,驚起陣陣黃沙。
随即天外乍現璀璨霞光,由遠及近,一聲清冽的詩号也随之傳入衆人耳中。
“淩霜踏青雲,劍蹤無痕;梯雲縱覽天地仁。
劍氣出北冥,青鋒載塵;道生紫霞悟絕塵。”
“松間雲鶴秋月白,不請自來,北芳秀切勿見怪。”
秋月白落地先是一本正經的跟倦收天打了聲招呼,而倦收天早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臉上就浮現出笑意。
“是你,我當然不怪。”
三輝在秋月白出現的刹那,塵封的記憶也随之蘇醒。三人同時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眼跟北芳秀眼神交流的女子,原來不是謠言,真是她啊!
好不容易揮去面前飛揚的塵土,道玄衆人看到地上的屍體又是兩眼一黑。此刻聽到秋月白和倦收天之間的互動,更是覺得他們狼狽為奸。
“湘君啊!”
看着他們一個個死了爹一樣的去哭慕潇韓,秋月白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還敢笑!殺害湘君,你承受的起道玄一脈的怒火嗎!”
歇斯底裡的無能狂怒,秋月白拂塵一甩,倨傲的擡起下巴,眼底一片冰冷。
“有何不敢?如果你們在場諸位就能代表道玄的話,我想我還是能的。不過在你們為慕潇韓主持公道之前,我也想替我們道真之人讨個說法。”
秋月白環視一圈,在衆人或憤怒或疑惑的目光中開口道。
“慕潇韓貪圖名利踩着發妻的屍體上位,葑玉絡的死,諸位怎麼說?”
聽到這話,齋玉髓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慕潇韓這個渣滓!
“開玩笑,湘夫人當初意外身死,是為了大義捐軀,關湘君什麼事。”二十八洞天的代表梗着脖子辯解。
秋月白面露嫌棄之色。
“第一,不是湘夫人而是道真弟子葑玉絡,誰想跟僞君子綁定在一起,這惡心的頭銜誰愛要誰要。第二,是慕潇韓暗中破壞道脈,才導緻災害擴大以至于受到牽連,無辜身死的足有數千餘人。
這數千人,有普通百姓也有道真弟子,但更多的是洞天的修者們。你們識人不清,此舉堪比認賊作父。”
聽了那句認賊作父,一幹人氣的臉都綠了。
“果然是這樣,當初我就不信妹妹會死在那裡,暗中調查了許久,最後發現慕潇韓的劍招跟當初破壞道脈樞紐的力量很像。
但苦于他的聲望,又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齋玉髓想起小妹,憤恨不已。
“齋玉髓,你當什麼馬後炮!”登天跨怒道。
“好哇,秋月白殺害湘君,還企圖颠覆道門,北芳秀一心包庇殺人兇手,也不作為。可憐湘君一世英名!”
“想着查明真相反而在此咄咄逼人,愚昧與愚蠢在你們身上可謂是盡顯無餘。”聽到他們一再出言不遜,倦收天也有了怒氣。
然而他一開口,對方更加揪住不放。
“我想起一事,逆海崇帆曾經希望北芳秀加入他們,未料北芳秀不知變通,誓言力抗到底,導緻聖教一度無法向諸神求取驅邪避兇的福火。讓百姓苦不堪言。”
登天跨冷笑一聲。
“有此前車之鑒,北芳秀用意很明顯啊,該不會秋月白殺人也是你教唆的。因為理念不同就痛下殺手,好個道真宗師風骨!”
“啊!”登天跨慘叫一聲,瞬間說不出話,痛苦的捂住左半邊臉,但還是有血從他指縫溢出。
“秋月白,你竟然當衆行兇!”
卧終南怒斥道。
秋月白彈了彈拂塵的毛穗,冷笑一聲。
“再敢出言不遜,我還打。”
她迎着一衆噴火的視線,繼續漫不經心道。
“說到逆海崇帆,呵,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裝模作樣騙騙普通人也就罷了。你們一個個活了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年了,也一口一個聖教的,道全修到狗肚子裡去了?
瞧瞧你們稱慕潇韓什麼?湘君?陰陽流派之首?拿着道門的身份便利替異端□□鋪路?真是好一個道門标杆呀!”
“道玄。”倦收天言簡意赅的補上兩個字。
秋月白笑着點了點頭。
“是極是極,這可不能混為一談,我不能拖整整個道門下水,是你們道玄标杆才對。”
“你!你們!……”一個上了年紀的長老顫巍巍的伸出手指着秋月白,半晌氣的沒說出來一句話,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玄虛長老!!!”
有人驚呼,然而好幾個人忙着順自己上不來的那口氣,沒空搭理,一時間又亂作一團。
畢竟都是活了千百年光景的老油條,被人指着鼻子罵道修到狗肚子裡去,多少有些呼吸不暢。
“真精彩呀,看的老夫都心潮澎湃了哈哈。”錯江聲捋着胡子忍不住啧啧稱奇。
“你憑什麼說逆海崇帆是邪|教,正道的鷇音子都加入了,難道你一人所言,還能比正道之人的話更有可信度?”卧終南忍不住從另一個角度辯駁。
秋月白直視他。
“同樣的一件事,有人一眼洞察本質,并且永遠做出正确的判斷。而有的人卻目光短淺,聽風就是雨。說的就是你,還有你們。”
秋月白伸出手将對手挨個指了個遍,嘲諷意義十足。“實在是愚不可及。”
卧終南深吸口氣臉色慘白,他渾身顫抖着指着秋月白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諸位,冷靜!不可沖動生事!”又有一人急急而來,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來人身着紫色道袍氣質出衆。
秋月白眼眸微眯打量來人,隻怕他也是為了慕潇韓一事而來。
瞅着氣場不是個善茬,就是腦子裡一下子沒給這人對上号。
一邊的柳峰翠可能看懂了她的微表情,在身後輕聲說了一句。“是弦首。”
随之響起的還有道玄的人激動的聲音。
“弦首來了!”
“弦首一定是為我們來主持公道的。”
原來是他,六弦之首,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