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指望一個五歲大的小孩自己去剝螃蟹,更别提還是他的弟弟,再次要也是他的重要人物,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津島修治像是知道鄭清春這是給自己剝螃蟹一樣,屁股默默往鄭清春身邊挪動,直到他們的身體相貼。青少年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到體溫偏低的兒童身上,意外的讓津島修治想更靠近一點。
而此時鄭清春螃蟹也剝得差不多了,打算投喂幼崽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
“喲,這不老三嘛。多久沒回來,一點都不像小時候呢。”
鄭清春放下螃蟹,低垂着眸拿起手帕仔細擦拭着自己被打髒的手指,沒有回應。
“喂,跟你說話呢秋山。”來人有些生氣,手拍在鄭清春面前的桌子上,“難不成出去幾年,把規矩都忘幹幹淨淨了,要不要大哥來教教你。”
來人正是鄭清春名義上的大哥——津島俊明。
津島俊明人也不傻,很容易就能察覺出這場聚會的彎彎繞繞,但不代表他能接受這個結果。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父親已經認定好的未來繼承人,所以努力做得更好。
即使在私底下,父親總是對自己這不滿意那不滿意。但在明面上,父親也從未否定過他繼承人的身份。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父親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那也就代表着永遠會存在另一個人,會成為津島家的新任家主。
而那個人此時此刻在他的面前藐視着他的存在,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語都不曾說出,就好像根本不曾将他放在眼裡。
鄭清春對這位兄長的感觀蠻複雜的,同情當然有。但津島家主的想法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可以改變的,就連現在的他都還沒拿到正式的合格證。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當做沒看見,哪怕這樣很不禮貌也很挑釁人,但他隻能這麼做。
鄭清春是怎麼想的,津島修治就不清楚了。但現在的他,非常非常讨厭這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自稱是他哥哥的哥哥的人。
這幾年來,這樣的人很多。不是叫哥哥姐姐、就是叫弟弟妹妹,津島修治都聽煩了。
明明和這些人的血緣關系少到可憐,所有人卻偏偏都表現一種兄弟情深、姐妹情深的感覺。
津島修治不喜歡,所以極力遠離這些人。
可現在,蟹肉馬上就能進入他的胃裡,撫慰他的心情。還有暖和的靠枕可以依靠,說不定還能暖呼呼的睡一覺。
現在,全毀了!
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了,上面的一切都會變成泡沫灰飛煙滅。
他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