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韫?你想什麼呢?”
他搖頭。
孟繁縷撇了撇嘴:“今天心情好,你确實不想說?”
她認識陳清韫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在騎射比賽結束後,她想拿着獎牌在陳清韫面前好好得瑟,卻卻意外撞見魏疏萍訓斥陳清韫。
以往魏疏萍的形象在孟繁縷眼中是獨立,溫和的,甚至算得上她的榜樣。
但在那一刻,卻有些魔怔,甚至瘋狂。
她闆着臉訓斥着陳清韫為什麼沒拿下第一,一字一句傾訴着自己的不易,可為何要強迫别人結果呢?
而陳清韫隻是站在哪裡,一言不發。
乖巧,弱小。
在聽到陳穩的成績還要比陳清韫還要低時,氣氛才緩和了些。
再對比下,會更落寞。
魏疏萍對意意,隻能說天壤之别。
她低聲道:“我覺得魏姨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魏姨。”
“為什麼。”
如果之前孟繁縷認為魏疏萍做不好一位好母親。意意的存在,隻能表現出不是做不好,而是用不用心。
“雖然有點傷人,但愛和不愛就是很明顯。”這話出口,孟繁縷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又說:“哎呀,我不太會哄人啊。”
“你想哄我?”
“你不想被哄?”
陳清韫眯了眯眼:“想。”
這話實在不像是從陳清韫嘴裡說出來的,和孟繁縷預想的不太一樣,她看向他。
可男人見着她的反應歎了口氣,想着或許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反倒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一個宣洩口。
“好了,飯應該好了。”
孟繁縷跟上他的步伐,顯然這人沒有繼續的意思,她隻能說:“你遲早憋出毛病。”
“這就不勞駕您操心了。”
孟繁縷:“你可别英年早逝,壞我名聲。”
“放心,會比您活得久的。”
兩人落坐,楊憑給楊魏意洗完手後抱上凳子坐好。
他瞧着兩人,輕笑:“才悄悄說什麼呢,還專門避開我們?”
孟繁縷:“我說看看陳清韫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楊憑抿了口茶:“變化不小,因為意意出生後又添了不少東西。清韫你應該帶着繁縷上你屋看看,那還放了不少讀書時候的東西。”
孟繁縷眼睛亮了亮,看向陳清韫。
不等他開口,從廚房而來的魏疏萍淡道:“陳清韫回國後搬了不少東西,那房間就沒收拾過,灰多。繁縷還是别去了。”
她坐下為楊魏意挑去魚肉中的刺,又示意孟繁縷:“就是一些家常便飯,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孟繁縷點頭:“好吃的,也沒想到阿姨有這手藝。”
“之前确實做的不好,懷意意那會兒又實在無聊,就學了點。”
“好吃。”
陳清韫吃着飯,而桌子對面就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楊魏意輕輕扯着魏疏萍的衣角:“媽媽,我要吃這個!”
“好。”
等到楊魏意吃的差不多,下桌離開。她這才又說:“清韫,你們倆婚禮定在了什麼時候?”
“暫時還沒有定好。”
“既然已經定一下,這些事情就要提上日程。”
“會的。”
魏疏萍見着孟繁縷不似很上心,而陳清韫又淡漠的很。她一時皺了皺眉:“你那個爸,也不知道上上心,現在又在哪裡?”
認識魏疏萍的都知道,她把那位前夫當敵人。陳清韫答:“國外。”
“他倒是逍遙。”
“這婚事是老爺子定下的,他插不上手。”
陳家老爺子要強了一輩子,以至于自己子女都沒做的上陳氏的主,要不是身體不行,也不會放權,輪到孫輩。
魏疏萍冷笑:“他那人能幹成什麼事?他能養出什麼樣的兒子?他兒子還在海市嗎?”
“陳穩在京都。”
“他又想鬧什麼幺蛾子?”魏疏萍似是對陳穩全當個過家家的小孩:“反正趁這次機會抓住陳氏這次的新闆塊,你才是陳氏認定的繼承人。”
“陳穩握着這有什麼用?要守得穩才可以。”
這種說法陳清韫不太喜歡,他知道魏疏萍對陳氏還有陳氏的繼承權有一種奇怪的牽絆。也可以歸功于她那好勝心,婚姻的失敗和她所認定的事實都影響着她的想法。
之前他無所謂于這些,這種情況并非第一次。隻是這次,飯桌上有了孟繁縷。
他竟然生出了一些無從适應的感覺。
“好了。”
介于孟繁縷在,魏疏萍并沒有在說過激的話,她笑着用公筷給兩人夾了一筷子魚。
“吃飯。”
孟繁縷撇着眉看着陳清韫碗裡,她記得,陳清韫是對魚過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