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透過紗布窗簾,照進屋内。
孟繁縷是被嗓子幹醒的,她擡眸瞧見病房内,陳清韫早已經不見人影。
房間門被推開,男人站在門口,手裡還提着早餐。
“你去買早餐了?”
陳清韫架起床邊的小桌闆:“以為我跑了?”
“…倒也不是。”
孟繁縷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上面還留着昨晚的輸液貼。
病房内的氣氛有些微妙,她自做鎮定可昨晚上男人照顧他的事還曆曆在目。這種自己十分讨厭又想拉開距離的人幫助了自己後的無措感,一時間占據了她的腦子。但很快,孟繁縷調節了過來。
陳清韫沒太在意孟繁縷的神色,将粥和小籠包放在桌上。
“我才打電話叫蘇艾給你帶東西過來。”
這話提醒了孟繁縷:“我下午還有戲。”
“吃完了收拾一下,可以直接去劇組。”說罷,陳清韫将床頭櫃裡的要遞給孟繁縷:“按時吃。”
“好。”
…
回劇組的路上,依舊是坐陳清韫車子,路上全程男人都在打視頻會議。
孟繁縷懶懶的靠着,看着劇本。
今天難得是個好天氣,窗外的陽光落在劇本的紙張上,有些晃眼。
她挪了挪屁股,伸手夠車載冰箱裡的水,卻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
男人不知道什麼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孟繁縷讪讪一笑,停下了動作。
陳清韫手機那頭的男人,發覺了他的動作問:“清韫,誰在你旁邊?”
陳清韫掃了一眼人,輕聲道:“孟繁縷。”
女生看了過來,偏了偏頭用唇語問是誰。
陳清韫解釋:“江闊。”
這個名字孟繁縷有點印象,她記得之前在的酒會見過,還加過微信。
陳清韫藍牙耳機裡,傳來驚訝的男聲:“wc,陳總您真去找孟繁縷了?”
“恩。”
“孟繁縷不是不喜歡你嗎?”
陳清韫挑眉:“誰說的?”
江闊聳了聳肩:“大家夥都知道的事,不然人家為什麼逃婚。”
陳清韫聽了這話絲毫不受影響,餘光晲到孟繁縷似乎在偷瞥他。
“喜不喜歡不重要,隻要結果是我要的就好。”
孟繁縷聽着人說話,總感覺這人正在談論她,可又沒什麼證據。
江闊不相信的很:“因為你弟弟?”
陳清韫沒說話,車子正好停下。孟繁縷也不再糾結,下了車。
車上的男人開口問:“晚上想吃什麼?”
孟繁縷胃口不佳:“我就在劇組吃。”
車門關上,陳清韫聽到了耳機内陰陽怪氣的調侃。
“晚上想吃什麼∽”
陳清韫沒有搭理江闊:“合同的事沒問題就先挂了。”
“别呀,再展開講講呗。”
陳清韫:“合同嗎?”
“别裝傻哈,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像是害怕陳清韫不說,江闊連忙伸出三根手指,保證:“我發誓絕對不會讓第3個人知道。”
陳清韫懶懶的将手機換了隻手拿着:“您覺得您在這方面有什麼信譽嗎?”
江闊:“好歹我也是遵紀守法,誠實友善的好公民。”
“是嗎?”
江闊歎了口氣:“非得和這孟繁縷結婚?我之前見過幾回,除開長的好看,也沒什麼特别的。”
“長的好,不就赢過不少人。”
看着陳清韫這态度,江闊也沒了心思:“得,看着你心裡有數了,我怎麼勸都沒用。”
“不說了。京都見呗,我當着你面在問。”
電話挂斷,陳清韫摘下耳機,看向車窗外早已經沒了孟繁縷的蹤影。
……
等換好妝照,化完妝,孟繁縷在一邊坐着等上場。
蘇艾瞧着看了一路劇本的孟繁縷,八卦:“孟小姐,昨天是陳總送您去的醫院?”
孟繁縷收神,點頭。
“孟小姐,可以問一下,您和陳總什麼關系嗎?”
孟繁縷:“從小認識。”
“青梅竹馬?”
“倒也沒這親。”
孟繁縷解釋:“我和陳清韫也就小時候在一個俱樂部學習過,家裡長輩認識。”
“什麼俱樂部。”
“騎射。我二叔開的,我小時候很喜歡。”
孟繁縷和陳清韫認識并不稀奇,但初次相見是在騎射場地。
因為有孟家背景,二叔孟泛的騎射俱樂部,有不少富二代學習。
騎射在他們眼裡本來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大多數人不追求精通,隻為了日後在某個場合用到不會丢人。
不知道俱樂部的哪位老師提議,辦了一場騎射比賽。
她也參加其中,即便她和陳清韫年紀相差,但也憑借着長期泡在俱樂部裡,在比賽中拿到第一。
完勝陳清韫和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
她也第一次見着一向逢人帶着笑臉的陳清韫,臉上失去了笑意。
輸不起。
……
沒想到今天李霁禾更嚴重些,遇上和孟繁縷的戲份直接罷演。
導演出了李霁禾的房車,也哄累,揮手下戲放飯,
“喝點熱水潤潤嗓子。”蘇艾給孟繁縷遞上水杯,她撇了撇嘴示意房車的方向。
“孟小姐,您還真和這小公主不對付。昨天害您淋那麼多雨,還不夠?”
孟繁縷拍了拍蘇艾的手,對于李霁禾撂挑子的操作完全不在意,畢竟劇組多拍幾天,少拍幾天和她又沒多大的關系。
蘇艾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才去看了今天的盒飯,是番茄牛腩和小白菜。”
孟繁縷聽罷皺了皺眉,由奢入儉難,吃過錢氏的飯菜後就很難接受劇組的盒飯。
她歎了口氣,有點後悔今早拒絕送餐:“算了,将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