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孟繁縷就開始收拾東西。古裝劇組多的是連夜的大戲,安知也因為昨晚上劇組的工作,直接沒回酒店。
孟繁縷想着,給安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她直入正題。
“安知,昨天你忙沒和你說,我打算離開渝城。”
“啊,為什麼?繁縷。”
孟繁縷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解釋:“陳清韫耳熟嗎?”
熬了半宿的安知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她這才反應過來,将孟繁縷口中古闆刻薄的未婚夫,和昨天的陳總關聯在一起。
她應該在劇組,聲音壓得有些低。
“陳總,是你說的那個未婚夫?”
“什麼狗屁未婚夫,就是個自大狂。”說到這,她回想起來昨晚上的情景,吐槽着:“他還說捧我,我需要他捧?”
安知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或許吧。”
“什麼意思啊,知知,你得向着我。”
電話那頭的人解釋:“繁縷,你才從國外回來估計不知道,陳氏在三年前收購衆星股份。如今陳氏算是衆星實至名歸的話事人。”
孟繁縷對衆星這個公司有點印象,在記憶裡找到了關鍵詞:“衆星?姚滴簽的公司?”
姚滴是孟繁縷最喜歡的女演員,科班出身,實力演員,三金影後,如今在國内外的影壇地位極高。優秀的演員固然重要,但也離不開身後經濟團隊人脈資源的加持。
“不止呢,業内不少知名的演員,影視和經濟闆塊都簽在衆星。主要是衆星背靠陳氏,手裡有資源,有人脈,還有錢,是如今出了名的娛樂公司。”
孟繁縷抿着嘴,半晌才開口:“我承認,他是有點商業天賦。”
“姐,這能叫有點嗎?”
孟繁縷:“你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咋向着别人說話呢?”
安知嘿嘿一笑:“主要是,陳總現在是我們劇組的金主,直接大手筆,800萬。”
“……”
孟繁縷難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可安知像是沒感受到好友的難受,語氣依舊興奮。
“我覺得陳總夠意思,還給你安排了角色。”
“角色?陳清韫?”孟繁縷皺着眉頭問。
安知:“沒通知你嗎?不是有個渣皇妃子的角色原定的演員出了問題,聽說是陳總昨晚上專門在導演面前提過你。”
“認真的?”孟繁縷停下手裡的動作:“昨晚導演才開了我。”
“開你?誰提的,導演?”
孟繁縷在這之前,一直笃定,自己被開是陳清韫的手筆。就算是男人解釋過,她也是半信半疑的狀态。
可她眼下是沒有心力再糾結這個,合上行李箱,和安知告别:“知知感謝你這幾天的收留,等姐有錢,一定報答你。”
“不接這個角色?”安知勸說着:“繁縷,你的情況你自己也知道,這個角色很難得,畢竟有陳清韫可以向你爸媽說情。”
孟繁縷依舊拒絕。
“看似眼前是個角色,背後指不定是個大坑,等着我呢。”
她是知道向陳清韫這一類人的做派,捏着上位者的架子,看着給你天大的好處,實則需要等價交換。
挂掉電話,她拖着行李箱出了酒店。
酒店鄰着影視城,裡面的客人多半是劇組。這個時間段劇組都已經出工,人少的很。
孟繁縷想着攔一輛出租車,便走到酒店門外。
一擡眼,又看到熟悉的車子。
她冷笑,還真是陰魂不散。
孟繁縷見着前方路道上的出租車,揮手示意。
出租車還未靠近,原本停在遠處的賓利上前,堵住孟繁縷的前方,叫出租車壓根無法接近。
後方的出租車猛按兩下喇叭,見賓利紋絲不動,隻聽司機中氣十足的罵聲:“有毛病!”
便走開。
車窗搖下,依舊是陳清韫。
他今天穿的更加随意休閑些,藍色的襯衫,黑色西裝褲,短發利落,坐在車内。
孟繁縷很難評說,陳清韫的風格。隻能說是長相出衆,但神情和氣質又太過冷峻淩厲,叫人難以親近。
就像是如今,表情冷漠的看着她。可又一慣會演出彬彬有禮的紳士狀态,這種表情隻是維持了一刻,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意不達眼底。
“早上好,孟小姐。”
孟繁縷并不想和周清韫糾纏:“遇見你,我不太好。”
“我們可以聊聊,你覺得好的事。”
孟繁縷:“給我一個角色讓我和你結婚?你是把我想的太蠢,還是把自己想的太聰明?”
她的語氣算不算好,甚至有點怒意。可陳清韫語氣依舊平和:“那孟小姐告訴我,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