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她笑的客套,不想和陳清韫扯上半分關系。
她在一個月前被父母通知聯姻,面對往日疼愛她的父母,将就她的弟弟,都成了這個聯姻的支持者。
做為聯姻對象的陳清韫,陳氏如今名義上的掌權人。
孟繁縷和陳清韫從小認識,甚至還能追溯到,陳清韫沒有成為陳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前。
圈子裡的年輕人,都聽過陳清韫的故事。被迫和他見過次面後,發現人和想象中的無疑,就是個吃飯在談工作,結婚在談利益的古闆男人。
她并不想和這個男人多聊,看着手機裡仍然轉動的打車 App,不打算再和男人彎彎繞繞。
“陳清韫,我還有事就不多聊了。”
“孟小姐,不是還沒打到車嗎?”
孟繁縷看向陳清韫,關掉手機,皺着眉。
“抱歉。”男人說的誠懇,又提議:“我送你。”
這裡位置太偏,面對免費送回酒店的提議,孟繁縷自然心動,全然忘記才的敵對關系。
她熟練的上車,向駕駛座的助理報完酒店的名字,便翹着二郎腿坐在後排。
助理郭子觀擡眸從後視鏡看到,後排的男人微微點頭,這才車子發動。
孟繁縷瞥見身旁人在看着手機,似乎太過無聊,閑聊問:“這是飛馳哪款?我咋沒見過?”
男人擡了擡眼皮,回:“今年的限定。”
“限定多少?坐着還挺好,改天我也弄一輛。”
“全球三輛”
說到這,陳清韫擡眸,目光中帶着幾分不明所以的味道:“孟小姐,以您現在的情況估計是不行。”
對上他的目光,孟繁縷這才想起自己如今窘迫的環境:“你知道我卡被凍結的事兒?”
“是。”
在孟繁縷離開京都的第一天,他就收到消息。自己将要聯姻的未婚妻逃婚,說出去算不上什麼光彩的事。兩家人壓住消息,這才沒被傳出去。
同樣,孟繁縷的行為是對他們兩家合作的違約。放在家風嚴謹的孟家,算是天大的事。孟父甚至在他面前放下,一定抓住孟繁縷讓她親自賠禮道歉的話。
可這事,落在孟繁縷身上并不稀奇,陳清韫聽過她從小大到太過荒謬的事情。如果就這麼妥協的接受這場聯姻,這才不叫孟繁縷。
陳清韫過分坦蕩的神色,無端的讓孟繁縷心頭湧起怒氣,想到這幾天過的悲慘日子,她直說:“那你今天是來抓我的?還讓導演把我開了?”
陳清韫眉頭微皺,似乎弄懂了裡面的環節,但還是頗有耐心的回複:“我沒這麼無聊。”
“那你來幹嘛?落井下石?”
聽到她的話陳清韫險些被氣笑:“麻煩孟小姐想清楚,如果我落井下石,您現在應該在回京都的飛機上。”
确實,她這次離家出走,除去當天被凍結的銀行卡外,家裡人沒有任何動作,這一點也不像她那雷厲風行的老爹。
如果真得問上原因,隻能說是陳清韫。
她老爹放任她離家出走,讓陳清韫來當說客。
她似乎從所有線索中找到答案:“你喜歡我?”
“……”
這個結論讓男人一頓,看着孟繁縷的表情,最後得出結論,她在開玩笑。
随後他道:“我說過,給你考慮的時間。”
孟繁縷也沒有太糾結這個話題,順着陳清韫的話回答:“如果我不呢?”
“孟繁縷。”男人的聲音很輕,語氣沒有什麼波動,似乎在說什麼不太相幹的事情:“沒得選。”
“怎麼就沒得選了,你和我回去退婚,不就完事兒。”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打着車座台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下一刻,他停下動作:“孟繁縷,你真覺得我們倆聯姻,隻是他們閑來無事的無心之舉?”
“我知道,産業合作。”
孟繁縷一向是不屑于這些場面關系:“合作就合作,為什麼非得聯姻呢?”
“當然不是非得。”陳清韫語氣有些冷,但卻訴說着不争的事實:“但需要。你的父親,我家裡的長輩,都認為在這個合同下,需要一個更加親密的關系來維持長久。”
“同樣,我也需要。”
聯姻,荒唐又突然。陳清韫知曉時,已經是通知。
對于聯姻,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聯姻對象是孟繁縷,竟然有一絲松了口氣。他無法形容這種詭異的心情從何而來?但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得達成這件事情。
孟氏和陳氏有些交情,往來密切,不乏有些商業合作。
孟繁縷過節宴會時還去過幾次陳家,很讨陳家長輩的歡心。這次新産業鍊的合作是孟父和陳清韫溝通促成,孟父對他評價高的很。不知怎麼就傳進陳家老太爺的耳朵裡,想到兩家孩子年齡相仿便一拍即合定下了聯姻。
老太爺雖然退居幕後,但在陳家依然有絕對的話語權,況且這次合作成功後,他就算真正意義上的掌管陳氏。
“反正我們倆不合适。”孟繁縷否定。
“不需要合适。”
這句話男人說的果斷,他打開手機,似乎在回信息。孟繁縷下意識的看向車窗外,等待着陳清韫。
下一刻,他将手機遞在她的面前:“先勞駕,把我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孟繁縷撇了一眼,大抵是不太願意。
陳清韫沒再要求,點進發送失敗的文件裡,文件是一個合同書,男人示意她看看。
孟繁縷看向頂端的頁碼,33頁。
都要比她畢業論文多。
“這什麼合同?”
“關于你我的。”
男人說的話确實是事實,就算是妥協孟繁縷依舊抱着消極的态度,以此來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她接過手機,粗略的掃了一眼,便按下了,熄屏鍵。
“我懂,沒有感情的真夫妻?”
畢竟她聽過不少,因為家族聯姻,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