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階白的指節一頓,“這不屬于你關心的範疇。”他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有一件緊急的事需要你去辦。”
“去找兩個漂亮的男孩,不要比安格斯差,當做給格裡奇的賠禮。”
謝菲爾德看着他,嘴角微微抽動,“你确定你不是在為難我嗎?或者說先生,你真的瘋了嗎?”
于階白擺擺手,“還有三個月呢,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吧。”
謝菲爾德咽下了這口氣,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于階白道:“差一點也可以,但不能差太多。”
謝菲爾德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力道:“我會努力的,公爵大人。”
管家送走了氣沖沖的謝菲爾德先生,猜測他和主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矛盾,而且矛盾估計還不小,畢竟這位先生生氣的次數屈指可數。
正思索着,他就聽見了主人的聲音,“泰拉,進來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你。”
管家恭敬地走進了書房,“先生。”
“我需要禮儀教師,還有馬術以及劍術老師。”于階白将寫給格裡奇夫人的信放進信封裡,點燃火焰準備融化火漆,他神情專注地補充道,“對,還需要一個鋼琴教師。”
管家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秉持着職業素養答應道:“好的先生。”
于階白将火紅的火漆倒在了信封上,補充道:“要最好的。”
管家恭敬地一鞠躬,“好的,先生。”
于階白在火漆印章上蓋上了族徽,“謝謝了,泰拉。”
荊棘與盾牌将這封信封口,于階白将信遞給了管家,“把這封信加急寄給格裡奇夫人。”
管家雙手結果信,“好的,先生,我會通知驿站那邊的。”
于階白靠在椅背上看起了文件,頭也不擡道:“去吧。”
管家微微躬身,“是,先生。”
房間裡又恢複了沉寂,就着油燈昏暗的光,于階白看完最後一封文件,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統,難道中世紀不會近視嗎?天天這麼看,遲早得瞎吧。”
系統略微思索,藍線抖抖道:“可能是因為中世紀沒眼鏡。”
确實,該瞎還是得瞎。
熄滅油燈之後,于階白打開了房間的窗簾。月光如水一般傾瀉而入,于階白望向窗外,入目是一大片的黑。一陣風吹過,那些黑色在波動,于階白聞到了玫瑰的味道。
擺鐘的短針指向了十,音樂聲随之傾瀉而出,于階白想起來,到了睡覺時間了。
公爵本人有着嚴苛的時間觀念,十點鐘是他的休息時間,早上五點他會起床練劍,可謂是十年如一日的自律。
這段沉靜的音樂播放完之後,于階白離開書房,回到了卧室。
卧室和書房一樣也走的是極簡風,巨大的房間甚至顯得有點空落落的,不過好在床夠大。
浴室已經放好了熱水,池裡漂浮着鼠尾草還有一些于階白不認識的藥材和花。
赤身裸體對上浴室正中的鏡子,于階白看見靠近胸口的一道疤,觸感凹凸不平,記憶中正是這道疤,真正奠定了他在帝國的地位。
自那場戰役之後,公爵成為了聲明遠揚的“白狼”。
用差點死去換至高的名譽,倒也是一筆劃算買賣。
晨曦還未顯,于階白就睜開了眼,他的意識當然不願,可他的身體已經清醒得過分。
從床上起身,換掉睡袍,拿上劍,來到練武場,一氣呵成。
他來到慣常的位置,舉劍揮動。兩個小時後,晨間活動結束,于階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着被自己撂倒的人,感受到了暴力宣洩的快感。
他對系統道:“我挺喜歡這裡的,這裡的人又能打架,說話又好聽。”
系統:......
早餐桌上,管家慣常報告着一日安排,“先生,家庭教師們已經到了,請問要怎麼安排。”
于階白放下紅茶杯,“把老師們安排到客房,去把安格斯叫過來。”
管家的面色有點驚訝,不過他還是按照吩咐辦事,沒有再多問。
“先生。”管家立在桌邊,“安格斯少爺來了。”
于階白掀開眼睫看着眼前的少年,“來了。”
安格斯聽說了一些關于自己的傳聞,他一向知道這位名義上的父親不在意自己,所以他突然找到自己,大概是因為自己終于派上了用場,要把自己用作利益交換了。
公爵的記憶中關于安格斯的部分其實并不多,基本停留在他那張過分出衆的臉上。而安格斯似乎也很沉默,他就像個幽靈,隻存在于某些不惹人注意的角落。
現在看到本人,于階白發現他的臉真的非常讓人驚訝,燦爛的金發,紫羅蘭般的眼瞳,找不到一處缺陷,就像是雕塑家手裡最完美的作品。
青年低着頭,“我來了,父親。”
聽見安格斯的稱呼,管家的神色微變,又很快變回了面無表情。
骨瓷茶杯和木桌碰撞,發出響聲,于階白冷淡的聲音傳出,“家庭教師已經到了,你從今天起跟着他們學習。”
安格斯擡起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好的,父親。”
“你隻有三個月時間。”于階白看着他,灰色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那雙紫羅蘭眸子垂下,安格斯恭敬地彎下了腰,“我會的,父親。”
叮,系統的藍線一抖,“惡意值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