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百分百，于階白笑得更深了。周赟喝了兩口，膽子也大了起來，疑惑道：“小舅舅，你就被親了一口，你怎麼跟中了一個億似的？”

于階白看了他一眼，“過年，我愛情事業雙豐收，高興！”

周赟撇了撇嘴角，可惡！三人行，隻有他一隻單身狗。

興奮勁一過，于階白又想起正事，催促系統道：“我怎麼還在，不是百分百就可以脫離世界了嗎？”

系統的藍線慢悠悠地抖動着：“換了新機器，脫離世界的方式可能和以前有區别。”

于階白沉默了半響，“什麼區别，彈射出倉嗎？”

系統沒回答。

于階白繼續問道：“我是不是第一個用這個新機器的？”

系統很小聲地嗯了一聲，于階白聽出了它的心虛，冷笑了一聲，“沒關系，實在不行我們就在這留一輩子呗，沒關系的，反正我已經找到一個鑽石王老五了。”

系統很明顯中氣不足了：“會出去的，會的。003,你不如趁着現在複盤一下這次任務，為下一次累積經驗。”

003：呵呵。

系統：......

沒有任務了，暫時也無法回去

他和周若是一起去了墓園，墓碑排列得齊整，人死之後，無論身前如何，都會歸于這方寸之地。

兩人一路并行到墓園最裡面，最後一座墓碑被一堵牆圈起，和前面形成了隔斷。

墓前被單獨圈出了一小塊空地，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有些泛黃，女人和周若是有七分像，不過一個更鋒利，一個更柔婉。

周若是捉住他的手，将帶來的藍風鈴擺在墓碑前，“姐姐，好久不見。”

花束裡夾着一張最近的報紙，用整版報道了某知名企業家因經濟犯罪和涉黑被捕的案件，被判二十年醒目地挂在榜首。

于階白半蹲着身子仔細觀察着女人的照片，年輕的周雅抱着一束藍風鈴，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透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于階白扭頭看了周若是嘴角一眼，“你沒有。”

他湊近墓碑，跟女人說了一句悄悄話，“他們的未來都會很好的，姐姐。”

在他離去之後，這段記憶仍然會留給林陌，孤獨而又神經質的人彙聚在一起，重新構成一個家。

沒有發黴的床單，也沒有燃燒的火焰。

是個組分奇怪，但環境還不錯的家。

兩人又在墓前靜站了一會兒，周若是認真地和女人說了再見，然後牽着于階白緩緩向外走去。

轉過那堵牆，于階白最後回看了一眼，周若是低頭問他剛剛在墓碑前說了什麼。于階白勾勾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我跟姐姐說，你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我加你，勉強再算個周赟，剛好！”

周若是在那裡微微僵住，走到墓園門口才答了句好。于階白愣住，然後笑了起來，轉頭對上周若是的目光。

那人的眸光明亮溫柔。

“我會......”

系統的藍線突然一抖，于階白的手也跟着一抖。

“任務完成，即将正式脫離小世界，請宿主做好準備。”

“1,2，3.....”

于階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抽離，眼前人的臉也開始模糊，意識徹底斷聯在粗糙拇指拂過嘴唇的那一刻。

他覺得周若是現在的表情有點難過。

“嘀！”

活動艙門自動向兩邊推開，于階白緩緩睜眼，鍊接室的燈光太亮，刺激得他留下生理性的淚水。

他揉着眼從艙裡坐了起來，看着圍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實驗員腦袋，陰恻恻道：“拿我給你們鋪路呢？”

實驗員中曾有人聽過003兇名，當即後退兩步，到了一個自認為安全的位置之後才開口：“主要是你各方面素質都太優秀了，003。”

003的目光有如實質，直直地紮了過去，“所以其它人都弱得死掉了？”

于階白邁出機器，對着堵着的實驗員道：“麻煩讓讓。”

所有實驗員集體後退兩步，目送003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

剛從實驗部所在的七号樓出來，于階白就遇見了和自己不對付的前部門同事。

對方浩浩蕩蕩，背後跟着七八個人，像是聞着味來的。

領頭的人看見于階白，嘴角向下一撇，别過頭，“晦氣！”

于階白瞟他一眼，“壞狗來了。”

張歲趾高氣揚地到了于階白跟前，“003，我以為經過上次的失敗，你會學會做人一點的。 ”

于階白：“倒是比不過你不當人。”他不想和他多費口舌，留下傻逼二字準備離開，卻被張歲攔住了去路。

張歲食指點在于階白的肩膀處，“去角鬥場怎麼樣？大家都還蠻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