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又為這些事情搖擺起來，或許白看出他心情不好正是如此。

他做的真的是對的嗎？

為了師兄一個人，背叛逍遙宗，背叛自己的良心，背叛信賴自己的人，這樣的他……真的有必要再生存下去嗎？

他到底是為了師兄而活，還是應該為了自己的良心而活，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手裡的花飄飄灑灑地落下去，碎片如同他的心境，一覽無餘的破碎。

身邊的白還在喋喋不休，試探地問：“師叔，你發呆好久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宋懷石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寒冷，看的白心裡發毛，師叔該不會要吃了他吧？聽說魔修有吃人的修煉方法，師叔應該沒有練這個……吧？

看着宋懷石越走越近，白吓得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大叫：“師叔你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我兩天沒洗澡了身上臭臭的，你吃了要生病的！”

“誰要吃你了。”宋懷石頗有些無語。

“啊，不是吃我嗎？”白眨眨眼，虛驚一場忍不住松了口氣。

“你說，如果是你師尊的話知道我這樣騙了他，他還會原諒我嗎？”宋懷石低沉地說。

白好奇地問：“具體是騙了他什麼啊。”

“我殺了人，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奪走了他的信任，委身在要殺了他的人身邊幫助他為非作歹，我還要搗毀了逍遙宗他苦心經營的牌匾。”

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白已經是目瞪口呆，師叔你這是騙嗎？你這是抄家了啊。

“師叔，我覺得你這樣做基本上不會有人原諒你了。”白咽了下口水慢慢道，“不過我師尊可能會原諒你，他一直都是個老好人，而且如果你的本心不壞的話，其實還是可以挽回的。”

其實我覺得挽回不了了，白在心底暗暗道，不過他命還在宋懷石的手裡，還是先說好話吧，師叔到底是為什麼要加入魔道啊，是師尊對他還不夠好嗎？成年人的世界真難懂，白在心底嘀咕。

對啊，他是個老好人。

宋懷石喃喃自語，嗤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顧文的好脾氣還是笑自己為非作歹的行為。

果然自己這樣的人不配跟在顧文的身邊，即便對方是個冒牌貨也比自己這個叛徒要來得強，他已經不配再回去了，回去也是千人萬人唾棄。

他活該活在泥地裡，這輩子都不該沾染純潔的對方。

宋懷石踩了一腳地上碎片的花朵，宛如踩在自己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