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山林之間,手裡的小孩還晃動個不停,若不是強行捆綁住估計已經脫了手了,宋懷石把白放在地上,把他嘴上的靜言術解開,白一獲得說話的自由就大吵大嚷了起來:“壞人,我還以為師叔你是好人,原來是欺騙我來着,說好的帶我找師尊,你怎麼能言而無信!”
宋懷石坐下來,石頭在他的屁股底下穩穩當當的,他毫不客氣地把手裡的水袋打開,咕噜咕噜喝起水來:“我沒說過這句話,我隻是說把你帶出來。”
“那有什麼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呢。”
宋懷石把水袋裡剩下的水喂給白,他們已經出發兩天,期間白滴水未沾連吃的都碰也不碰:“你現在不要叫我好人,我已經是魔修了,你該改口喊我奸惡之徒。”
“我不喝!你不把我帶回去,我甯願餓死。”
宋懷石冷淡地說,把水袋拿回來放回去:“那你餓死吧。”
被宋懷石毫無憐憫之心的行為噎住,白有點窘迫:“……”
“師叔,要不你給我喂一點吧,我确實渴得慌。”總不能強硬着一直硬撐,肚子裡餓的咕咕直叫了,白隻好投降。
宋懷石上前給他喂水又喂了兩顆丹藥,得到了滋潤和飽肚,白感覺好多了,他躺在地上,看着宋懷石心不在焉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問:“師叔,你……你為什麼要投身魔道呢?”
“說給你聽有什麼用?”宋懷石瞥了他一眼。
“自然是有用的啊,我可是安慰人的一把好手呢,而且我看師叔你心情不太好,我也可以安慰下您嘛。”
白油嘴滑舌的腔調讓宋懷石惡心地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孩子跟誰學的,跟顧文嗎?倒是有一點隻是沒有他那邊憂郁,顧文總是被很多事情困擾着所以安慰人的時候多少帶着責任,這個孩子興奮起來嘴巴說個不停地樣子倒是有點學了江格之,那家夥心思深沉,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剛開始他就對江格之很不喜歡,這個孩子多半也是學了他的性格。
但是被白看出來他心情不好,這件事讓他無法反駁,心情變得更不好了。
他到現在還在想着顧文,那個冒牌貨,他無法用冒牌貨這個詞套在顧文的身上,師兄告訴他占據他身體的是個冒牌貨不要把他的甜言蜜語放在心上,但他怎麼能不放在心上,顧文當着所有人的面用自己的靈根發誓一定會追查事情的真相,隻要他自己知道這個誓言是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顧文一點都不清楚他和師兄的計謀,他不知道這是提早策劃好的,所以宋懷石此時才更加不能釋懷。
在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文到底在想什麼呢?
宋懷石捏碎了手裡的花,他腳旁邊盛開着許多野花,顧文總是笑說逍遙宗綠化做的太好了,可芬芳的植物卻太少,如果能多一些花朵就好了,對此宋懷石的回答永遠千篇一律:“那樣的話豈不是太孩子氣了?我們可是大門大派。”,“但是那樣心情會好很多吧,我覺得你太忙了,若是能夠天天看到花朵,心情想必會好很多吧。”
那時候他是怎麼的表情,似乎是呆了一下,有點害羞,撇過頭去,顧文還沒有反映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擾動人心緒的話,他總是這樣,在有些沒那麼細節的地方做一些細節的事情。
他就是被這些不重要的東西擾亂了想法,被顧文的關心和體貼時時包圍的感覺太好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下去。
師兄什麼時候對自己說過這些呢?好像自打他們相認以來就是一直的奔波陷害陰謀,除此之外再無溫情的東西,也有的,但那隻是輕飄飄的一句“還好嗎?”,他回答了一句“無事。”
便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再沒有對他繼續關心下去。
其實他真不應該為這些事情困擾,師兄他以前就是這樣,為了事業優先,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邊。入魔了後這些個性就放大了許多,變得驕橫,傲慢自大了起來,他都能忍受,因為他相信師兄總會有一天會變回來的,他隻是因為身體潰爛的原因所以一直思想局限在此,隻要有了新的身體就會想其他的事情,到時他再勸阻,師兄肯定就會變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