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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不停滴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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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原來不是血液滴下去的聲音。

某種未知的液體滴落的聲音在李壞耳邊不停回旋,非常輕微。它時而變得非常遙遠,幾乎聽不見,但大部分時間裡都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時間久了,與滴答聲一起襲來的便還有耳朵壞掉一般的嗡鳴聲響。

“請寬恕我。”他忍不住晃了晃腦袋,想擺脫這種奇怪的聲音。

——這個請求寬恕的聲音。

中年男人的屍體變得格外陌生,當然,這不是熟悉的人與陌生的人的那種陌生,而是這具屍體在李壞眼裡變得很假,不像是一個真人,有了一種詭谲的感覺。

或許他在麻痹自己。他的愛恨太多,大多不源于自身,需要克制、無視,然而此時的痛苦卻不同尋常,更像是一個懲罰。

李壞沒有再看這個人,他向一個方向走了三百多米,找到一處小山丘後趴着的人,衣服和戈壁是一樣的顔色,手裡還拿着狙擊木/倉,脖子已經斷了,腦袋歪在脖子上挂着,蛇身草的藤蔓正在嘗試從紅紅白白的脖子斷面處鑽進屍體裡。

還有那條蛇,也在擠動那個缺口。

滴答滴答的聲音更清晰了,仿佛就是他眼前這具屍體滴落的血水聲。

“……寬恕我們。”

聲音如此說道。

方圓幾百米内,他隻找到了四個人,再往外走,就被狙中了腿。奇怪的聲音随死亡人數增加而變得越來越明顯,有時又毫無變化。李壞琢磨不出其中的的含義,又覺得可能沒有什麼含義,他無暇再想,專注現在事态發展的情況。

來人不再是個位數,浪打浪般一波接一波,李壞有些應對不了。雖然能選中個人,讓他發瘋擾亂情況,但人數過多就不太好使。

陳文錦說對了,他的準備不足。

李壞右手手筋被挑斷,左手被踩碎了骨頭,扭曲得不成樣子。紮西的那把藏刀被抛得很遠,不過沒有斷刃。他瞄了幾眼,眼睛便也被蒙住,蒙了好幾層東西。

幾個人把李壞按在地上,力氣用得很大,他沒有掙紮,但他們似乎應激了。

因為李壞又聽到了上膛的聲音。

“你他媽幹什麼?!要抓活的——”

有個人吓了一跳,話沒說完就被崩了。溫熱的血液濺到一旁的李壞臉上,很快涼得像是落下的雨水。

這不是第一個發瘋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

嗬嗬的喘氣聲成了雨聲的伴奏,交錯淩亂的腳步沒有停歇一秒,有人想逃走,也有人直接跟着開木/倉。接連不斷的木/倉聲就響到最後一顆子彈也用盡,等到了最後,就隻有刀刃劃破皮肉的輕微動靜和慘叫。

“……魔鬼!魔鬼!”

一個男人非常尖銳的嘶吼聲。

“砰——”

李壞的痛苦便全部消弭。

他想,還沒有結束。

此後重複了三四次,終于沒有人再來,李壞對那種麻藥的抵抗也提到最高。

可在這個過程裡,李壞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本來他已經對頭上的疼痛非常熟悉,算是麻木了,但後來腫包變硬,似乎就變成了骨質增生。

怪蛇一直想嘗試鑽到屍體肚子裡去,被李壞厭煩地丢下了。

終于等到了一個雨夜,李壞決定返程。他身形鬼魅,步伐飄逸,沒驚擾任何人的睡眠,隻在帳篷裡找到了昏昏欲睡的紮西。篝火燃燒得很溫和,帳篷裡暖烘烘的,火焰扭曲着發出輕微聲響,催人入睡。

紮西醒來一看見李壞,表情就下意識有些微妙。也不知是因為之前的女裝,還是陳文錦和他說過什麼,至少李壞确認過不是自己的問題。

苦澀的藥草香味被雨水洗去,他的身上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是血和雨水的腥味,以及一股冰冷的寒氣。長發披在身上,像被熄滅的火,在紮西眼中無比神聖的篝火,燃在李壞身上時也很純潔,此時化為灰燼般的模樣,又顯得有一絲/誘人的堕落邪惡。

那張蒼白的臉被搖曳的焰火拖曳出迷離朦胧的陰影碎片,水珠順着他黏在臉上的發絲滾落,順着垂下的眼睫滴落,晶瑩得像眼淚。被火光映照的金色眼睛是如此的脆弱狼狽,失魂落魄,需要安慰。讓紮西既覺得心碎,這是個男人,又有些迷醉,但是他好漂亮。

女性的柔和全然消失,因為那點可有可無的妝沒了。紮西看着他的臉,一點也認不成女孩子,但仍然還是覺得好看。

這種魔性的魅力似乎在與日俱增,又或者正在逐漸向他展露。

“紮西。”李壞猝不及防與紮西對視了一眼,立即轉開腦袋,皺眉又喊了一次,“你在聽嗎?你知道不知道她去哪了?”

啊。紮西回過神來,剛才李壞确實喊了他,他忍不住捂了捂臉,想不明白自己在發什麼神經,不過李壞臉上真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也是泛白的,看着像是生了病。紮西有些擔心,身上卻一陣發毛,好似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着。他不安地含糊道:“她今天好像有事做,所以晚上睡在了外邊。”

原來是這樣。李壞點點頭,抽出身上的刀:“你的藏刀可賣給我嗎?”

紮西條件反射一哆嗦,險些以為他看出什麼,要威脅自己,即便神情淡然,但他身上的氣質太危險了。與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不,也不能說截然不同,他的表情其實沒什麼變化。

但紮西心裡就是有些恐懼的情緒,心髒跳得很快。這種恐懼裡簡直夾雜了些心動的意思,讓身體的主人都摸不着頭腦,又驚又慌,又好像有些享受。

“……藏刀啊。”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刀背刀刃上許多豁口劃痕,精神一松,紮西就說漏嘴了:“她已經付過錢了。”

李壞點點頭:“我明白了。”

“……你拿那張毯子擦擦雨水,這樣下去明天會感冒。”

李壞對他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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