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琵琶松開了手,李壞當即後退幾步靠向吳三省,然後就把吳三省踩了一腳。
吳三省嘶了一聲:“……沒事,别聽他的廢話。”
他看向李琵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打算破壞我的計劃,自作主張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他們知道嗎?”
李琵琶也詫異道:“不該我問你想做什麼嗎?那些事情我都不在乎,就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也隻會是三爺您撕毀了契約,不會有其他人的痕迹,當然,這不是威脅。倒是您,三爺,你拿着那種鈴铛,又帶着他——李壞,我原本以為……”他仔細地觀察吳三省的神态,看出了一點明顯的詫異,好像在驚訝李琵琶怎麼會是這種人,“以為你應該知道點什麼,可是現在看來隻是誤打誤撞?”
吳三省一瞬間翻過了記在腦子裡的許多資料,面上毫無變化,隻是微微皺眉道:“你應該明白我要做的事情。我不想陪你在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當然,我不攔着,但我要他,他是你的人吧?既然浪費時間,不如給我好了。”
兩人的視線同時移到李壞身上,重點突然的轉移讓李壞都愣了一下,卻聽到李琵琶又對吳三省說:“他是女人嗎?”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奇怪的地步了。
李壞都有些詫異了,問:“我很像女人嗎?”
李琵琶正色道:“不。完全不像,但萬一你是男相女身呢?”
李壞隻聽過女相男身,忍不住回答:“我很确信我是男人。”
吳三省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吼出聲:“什麼女人?!他娘的腦子有病就趁早滾蛋!”
李琵琶的表情看起來還是真情實感的疑惑:“那他能生孩子嗎?沒準兒雖然看起來是個男人,但是他能生孩子。”
“不是……你見過能生孩子的男人?”
神經病吧?!吳三省想,這還不如王祈。
李琵琶做出努力回想的表情,神色遺憾地搖搖頭:“沒有。實際上我隻是指望他能生——不能的話,這就不對了。三爺,還記得鈴铛上面的花紋嗎?雖然流傳多年,本身也具有各種各樣的意義,但在我家祖傳的寶書裡,那種紋路是分娩的意思,在雷雲裡分娩出蛇的蛇、我的我。兩條尾巴,一種意志。”
——“所以他該生。”他笃定道。
吳三省有點後悔了。
李壞的雙眼已經恢複原樣,除了色澤較常人更為淺淡,看不出一點奇異,李琵琶不得不歎了口氣。
李壞不知道該怎麼作答,畢竟正常人無法與神經病進行邏輯性的辯論,所以他閉嘴了,轉頭看吳三省如何應對。
吳三省更是如臨大敵,原本沒有很想解決李琵琶的念頭,起碼不是現在,或許以後什麼時候可以弄死他,畢竟多弄死一個也不是壞事。但現在一看李琵琶那神情,就覺得他臉皮上有種歇斯底裡的癫狂與平靜,吳三省就知道說什麼話都不好使,媽的,真晦氣。
但吳三省不說話,李琵琶還在深情呼喚:“你不該蒙蔽自己的眼睛。李壞。”
他似乎想得到什麼煽情的回答,然而李壞聽着,卻隻覺得有些尴尬。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回來和我成為一家人。”
吳三省沒忍住:“你在說什麼屁話?”
但一切的前提是李琵琶沒有說出這個問題。
“你知道李若琴嗎?”
這是個名字。吳三省立即打斷他的話:“别耍花樣,小子。”
李琵琶搖頭道:“一個女人,記得你叫她李奶奶。”
什麼你奶奶?哦,是李,也姓李?
吳三省已經覺得李琵琶是個麻煩了。
如李琵琶所料,李壞對李若琴沒有觸動,然後聽見李奶奶就有了反應,他問出了李琵琶想要回答的問題:“李若琴是誰?”
吳三省馬上又打斷李壞的話:“這不是真名吧?”
“你如何界定真名的含義?如果是你想的那樣,那我也能再次做個自我介紹。李壞。鄙人汪樂,音樂的樂,常用名李常樂,現在用的假名李琵琶。”
他朝吳三省微笑:“不用擔心,你很快會忘記我,忘記沒必要記住的人。”
這個微笑很自然,在吳三省眼裡很賤,有種讨打的意思。
他又對李壞笑:“但你是不能忘記我,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
吳三省說:“我不是讓你來挖我的人。”
“如果殺了你,他就能是我的了。”
“砰——”
又是一聲木/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