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再三檢查,感覺從頭到腳沒什麼異樣,稍作整理後走上街打車。在車上,他向吳邪發了消息,讓吳邪上街玩,然後又調到短信頁面翻了翻吳三省發來的短信。
短信内容就是天氣不好的意思,可能是暗語,但李壞沒看懂。後一條是黑瞎子的消息,就兩字:排單。意思就是不急别鬧。因為要是有急事的話,李壞會直接打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李壞到達了和吳邪約好的大街,這條古玩街上行人本來就不多,但他也不需要呆在原地等待吳邪過來。這次李壞戴了黑瞎子遺落的墨鏡,又提着不知道在哪的哪位朋友友情提供的女式小包,熱情似火地到處逛店,扭腰扭得人都有些麻了。李壞覺得可能是多年不玩這個,他有些生疏。
李壞要裝得像是個白送錢的,但性子又要刁蠻,遇到心儀的東西就極其大方地買,不砍價,美名其曰甚是有趣,收下不少古裡古怪的土特産赝品。走了幾家店,他和不少老闆談好事宜,留下了聯系方式,最後才進了臨近街口的古玩店。
店裡老闆已經等了許久,見人進來,下意識瞄了一眼牆上的挂鐘,面上頓時堆滿笑容,迎了上來:“歡迎歡迎。想必您就是李先生介紹來的梅夫人。”
這店老闆和附近幾家店也有聯系,要費一點功夫,但剛好,吳三省知道些許内幕,算是隔着七八個人能說出點關系。李壞昨晚就和對方加上了聯絡電話,先是财帛動人心,然後是暗示。
李壞高傲地點點頭,做足了自傲大女人形象,但說話語氣卻慢條斯理,十分和緩。其實如果不是怕一不小心帶出了口音,他也想演一個雷厲風行的暴脾氣,噼裡啪啦的一連串話下去一定讓人非常敬畏。
兩人相對而坐,老闆立刻泡上了茶,熱氣騰騰,一股清冽的茶香慢慢彌散開來,應該是好茶,不過他聞不出來。
坐在李壞對面的老闆面色鎮定,聽了他一二三的要求,也不見有什麼情緒波動,這就是有錢的好處。兩人議論的正是好時,又有人推門進來,高聲招呼老闆。
古玩店老闆最初本想将李壞帶到私密性強的房間裡去談事,但這個漂亮的女人居然擡了下墨鏡,睨他一眼,翹着個單薄黑絲襪的腿也不嫌天涼,冷淡又嬌聲嬌氣地說:“不安全。我身邊沒跟着幾個夥計,可不想跟你走。”
他心裡暗道麻煩,眼睛沒有亂放,畢竟有錢在這,誰還看女人啊。但老闆也願意麻煩。誰不喜歡為錢麻煩呢?反正他是喜歡極了。
隻是這麼欣喜一忙,他就忘了在門口挂上閉店的牌子,現在又被來人打斷事宜,剛生出些不耐,他就看出李壞面上的好奇,似乎有些興趣。店老闆一瞅到年輕男人身上的包,就明了了。這是來了生意呀!
李壞輕輕呷口熱茶,不等老闆開口,以嬌俏的女性嗓音繼續說道:“那你們聊?讓我也看看,見識見識?”
但剛來的年輕男人——也就是吳邪,還是有點警惕心的。古玩店老闆也看出他的反應,願意幫襯李壞些,就對他道:“這不是趕巧嘛,這位兄弟,剛好我店裡的大主顧梅夫人來了。您也是來這兒出貨的對吧?”
吳邪毫不怯場,目光左右一掃,立即被翹着腿、笑得頗為傲然的女人驚得縮回視線,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他低頭把包提到他們桌前,神色盡量自然地說:“看看?”
“那就看看。”
他将包打開了一點,掀出嵌玉棺套的一角,讓兩人都隐約看見裡面排列整齊的無數玉石。老闆看得愣了一愣,立即又朝李壞看去,果不其然見這梅夫人眼中像是放了光彩,訝然捂着小嘴,驚歎道:“好漂亮啊。”
媽的。老闆這瞬間感覺自己是來牽線搭橋的,他都還沒介紹出去一件東西,這麼快就冒出個寶貝來?!
梅夫人迫不及待地挺直腰,不像之前和古玩店老闆交談的懶散姿态了,隻是眼神仍然輕蔑,如煙般的眼波橫了過去,又媚又刺人。他笑着,唇角邊的痣也是鮮豔的紅,那白生生的手指點點桌面,也沒碰吳邪的包:“報個價吧?小弟弟。”
吳邪也愣了一秒,但立即就被一個小弟弟叫醒了。他隻知道這東西實際上不太好出,自然也沒想過報價多少,如果不是昨天李壞說過肯定有人回來買,吳邪現在大概虛得不行。
想到這裡,他偷偷瞄了瞄被稱為梅夫人的女人。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和三叔一樣道上的搞這些的大主顧,應該也不是簡單人物。梅夫人,吳邪沒聽說過……好運居然認識這樣的人嗎?
“快點。”李壞作勢不耐煩,他極其傲慢地昂着脖子,撩了撩鬓角處垂下的烏發,指頭卷着發絲夾到耳後,複又垂下眼簾,輕柔地說:“我想要這個東西。你說個價,七位數左右我都能接受。”
太直接了吧!吳邪和店老闆同時吞了吞口水,兩人一時間好像震耳欲聾,會有人這樣做生意麼,這不是直接透底了?什麼女人,他們眼裡隻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