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了,弘徽殿女禦卻僅僅從系統那裡得到了400積分。
這些積分有的來源于針對光君的日常任務,有的則是突發任務的積分,而這些突發任務絕大部分都是系統發布的要弘徽殿女去禦阻攔自己的兒子朱雀。
這三年中,朱雀無時無刻不想去針對桐壺更衣和光君,可惜,母親就像是在她身邊埋了眼線一般,每次還沒有等他動手……甚至還沒有等他走到桐壺院,就被打亂原本的計劃,不是母親讓他出宮辦事,就是被莫名其妙增加了學習課業。
這三年來,朱雀甚至還沒有跟光君見過面。
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朱雀心中對光君的痛恨與戾氣卻日漸高漲。
随着光君年歲漸長,她的美貌也流傳的越來越廣。
無論朱雀身處何處,聽到的都是身邊人在議論光君,說光君這樣了,言光君那樣了,光君這個名字簡直無孔不入,頻頻煩擾他的心神。
朱雀性子高傲,又有些執拗,母親阻攔他去看光君,天底下所有的一切都阻礙着他,那他就偏偏要要去看,這已經快要成為他的一塊心病了。
如今光君已有三歲,可以舉行穿褲裙的儀式了,桐壺帝準備将這次儀式大辦,宴會極近奢侈。
這種大場面對于大皇子朱雀來說是不可缺席的,這也正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終于能夠親眼看一看,這個讓自己心心念念的“光君”究竟是何模樣。
呵,他該用什麼手段給這位好弟弟一個難忘的見面禮呢?
就在朱雀摩拳擦掌準備之時,弘徽殿女禦派人請他前往居所。
大皇子朱雀第一反應便是心虛,随即又反應過來——
他還什麼都沒幹呢!他有什麼好心虛的啊!
意氣風發的少年動身前往弘徽殿女禦居所。
他穿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一處居所前,廊下紫陽花盛放。
朱雀推開推門,隻見女禦一臉嚴肅端坐在桌子後,桌子上正擺着兩個盒子。
朱雀摸了摸鼻子,又假裝坦蕩地走了進去。
“母親,您喚我前來所謂何事?最近我學習勤勉,并為做出什麼……咳!”感覺自己不打自招的朱雀立刻咳嗽了一聲,止住了話語。
弘徽殿女禦示意他看桌子上的盒子。
朱雀隻見這兩個盒子上面,左邊寫着“美顔丸”,右邊寫着“健體丸”。
朱雀好笑道:“這是何物?看上去像是市集上貨郎随意販賣的騙人藥丸,母親怎麼也開始信這個了?”
女禦眼睛一瞪,“休要胡說,這是……真正的神明賜予的。”
朱雀更覺好笑,“母親,神明為何不送别人,偏偏給您賜藥呢?”
弘徽殿女禦:“那還不是因為……”
她突然想起神明的警告——不許将神明的存在洩露給其他人,否則自己和身邊親近的人會有性命危險。
女禦:“朱雀,這是對你好的藥丸,快吃了它們,我……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三顆藥丸。”
女禦心中腹诽:你都不知道光君那孩子有多麼難搞定,我要讨她歡心有多難。
朱雀皺眉道:“我根本不可能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不是被什麼方士、陰陽師騙了?”
他捏着藥丸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隻是一個黑漆漆的丸子,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凡之處。
朱雀一臉嫌惡道:“這東西說不定有毒,不如拿去給陰陽寮那些人先看看。”
他說着便要起身。
弘徽殿女禦一臉慌張,一把拉住了他,“不可!”
這丹藥拿給外人看,她該如何解釋?
陛下又會怎麼看她?
——得到神藥不獻給陛下,反而偷偷給與自己的孩子。
幾歲的孩子到底是拗不過母親,隻得将藥丸放回原處,梗着脖子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吃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
女禦後槽牙都要咬斷了。
她怎麼生出這麼執拗的孩子。
她想了又想,勉強露出一個笑臉,“不吃便不吃吧。”
她讓女官将藥丸收拾起來。
朱雀這才展露出一個笑臉。
女禦随意問了他一些生活和學習情況,又囑咐他不久後,他們要參加光君穿褲裙的儀式。
朱雀冷笑一聲,“不用您說我也記着呢,我可是摩拳擦掌了好久,就準備好好招待他了。”
女禦不知道朱雀怎麼就對那樣可愛的孩子産生這麼大的怨氣,
女禦發現自己隻要為光君說話,朱雀的偏激不滿便會更多。
為避免事情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女禦隻好努力克制自己在朱雀面前提起光君。
女禦無奈道:“你對光君偏見太深,你也知道,我對桐壺更衣無甚好感,可光君是不同的。”
“母親!”朱雀一下子跳起來,“您是怎麼了?為何要為一個孩子說話!”
見他反應如此劇烈,女禦隻得又閉上嘴。
朱雀嘴角抿平,眼神帶狠勁兒,笑道:“好,好,好,這次就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一個三歲孩子到底能好看到哪裡去,竟然蠱惑整個宮内所有人對她如珍如寶。”
朱雀心情激憤,突然有一種“舉世皆醉我獨醒”的蒼涼和悲壯。
皇宮内院内,沒有被蠱惑,還堅守本心之人,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像是背負上了某種使命。
光君,呵,就讓他好好會一會這個妖孽吧!
談話間,女官為女禦和大皇子端上茶水。
女官将茶水放到朱雀面前時,隐晦地看了一眼弘徽殿女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