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裴摩挲了一下手指,回味無慘光滑發絲的手感,十分滿足:“我想要什麼?一開始就說了啊……你很美,我喜歡。”
“你!”
無慘沒少做欺男騙女的缺德事,用美麗的外表引誘獵物是他最擅長的狩獵手段,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輕浮又親昵地對待他,讓他大為惱火。
青川裴一把将他拉進懷裡,不容分說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沒有絲毫的旖旎之意,反而好像小孩子看到喜歡的玩具一樣,啵啵兩聲打上标記。
“為你效力,也得先讓我得些好處吧?”青川裴攬着無慘,“這樣就好了,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無慘在憤怒之中忘卻了饑餓——奇怪,自從這個奇怪的家夥出現以後,自己的饑餓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為什麼?
無慘來不及細想,就被青川裴小狗一樣舔過來動作弄得更生氣,“你這個家夥,莫不是隻犬妖?”
青川裴被問你是狗嗎之後并不生氣,反而朗聲大笑,開心極了:“你很香,我怕我控制不住……會吃掉你的,現在隻是嘗嘗味道。”
青川裴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歧義,他真的物理上對無慘充滿了食欲,剝落的花瓣渴望回歸本體,而鬼本就是彼岸花的食物。
但無慘對此并不知情,他隻覺得青川裴此人輕浮得很,也舔了舔嘴唇:“沒想到,你還挺急的……”
無慘想到強者效力的好處之後,原本就沒有的道德底線更是下降到了海溝裡去,他扯了扯層層疊疊錦緞的衣領,十二單布料堆疊着,顯得貴女身姿弱柳扶風。
鬼王捉住了青川裴的手,輕輕地按在了自己的衣領上。
青川裴的瞳孔瞬間放大,青色幾乎占據了所有的位置。
事後無慘無數次的後悔自己當時豬油蒙心允許了青川裴做這種事,但他又樂在其中,很是不好發作。
青川裴跟着無慘去往京都,光是路上就耽擱了許久,這年頭到處兵荒馬亂的,流民強盜也多得很,青川裴無意為難這些凡人,使個小法術障眼法讓他們自己轉悠去,還被無慘嘲笑心慈手軟。
無慘和青川裴之間的關系迅速拉近,他們現在就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似的,連無慘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習慣青川裴的照顧,就好像他們本該如此似的。
他素來謹慎多疑,可是對青川裴除外,他每每思索都覺得蹊跷,但他确實從來沒有懷疑過青川裴這個身份成謎種族也成迷的……未知生物。
“給。”
青川裴又把一大捧野花塞在他懷裡,無慘發現他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連無慘女性拟态的首飾和衣服上的花紋都換成了花朵的圖案。
青川裴自從和無慘離開之後,就一直杳無音信,也沒有回過鬼殺隊,留下一衆的獵鬼人惴惴不安。
“他去哪了?”繼國嚴勝的焦慮已經表現出來,在青川裴失蹤兩個月之後,他終于忍不住質問繼國緣一:“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對嗎?”
“兄長……”
繼國嚴勝終于連表面功夫都不做,直觀地對自己的親生兄弟顯露出了惡意和嫉妒:“你連他都要奪走!”
繼國緣一不擅長為自己辯解,而繼國嚴勝也絕不會聽他的辯解。
他們都太了解彼此,他們是被詛咒的雙生子,也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他們都會被同一個人吸引,這并不奇怪。
這件事不了了之,繼國兄弟對所有人的交代都是青川裴遇到了強大的惡鬼,不幸遇難,自這件事後,水柱臉上就出現了斑紋,這個溫柔的男人對鬼的憎恨和殺意出乎意料。
青川裴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現在每天除了陪着無慘吃喝玩樂以外沒有任何想法。
和無慘玩樂。
和無慘玩樂。
青川裴啊青川裴,你怎能如此怠惰,簡直是昏君作态,難道忘記自己颠覆小世界的計劃,忘記想要功德圓滿變成地府正式工的目的了嗎?
和無慘玩樂。
城外打生打死,京都内歌舞升平,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今晚的琵琶彈得不錯。”青川裴剝了一碟堅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是享受,“那個琵琶女有點意思。”
“呵。”無慘嗤之以鼻,他聞得到琵琶女身上的血腥味,“她剛殺過人。”
“小聲些吧,她看你了哦。”青川裴笑眯眯的,往台上丢了塊銀錠,“彈得不錯,賞你的,明天我們還來。”
無慘現在是男人的模樣,穿着一身金線勾邊的黑色東洋服飾,像個貴公子,他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琵琶女,面無表情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