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的抓鬼效率非常之高,但抓鬼的同時要在深夜繞過父親和弟弟帶回家來難度卻不小,那些鬼鬧出的動靜一個比一個慘烈,他的日輪刀要反過來用刀背将它們制服,才能免于讓它們魂飛魄散。
“你好貼心。”青川裴的發尾卷上煉獄杏壽郎的手腕, “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煉獄杏壽郎是一個真正的好人,青川裴不想為難他,他對煉獄杏壽郎帶來的食物來者不拒,當煉獄杏壽郎到着他身下綻開一片花海,滿屋陰森之氣,那些花卻把他帶來的鬼全部蠶食幹淨後,對他的态度有所改觀。
“鬼也以鬼為食嗎?”
“是的吧。”青川裴癱在榻榻米上,半阖着眼,“餓極了什麼都吃。”
他已經在煉獄杏壽郎這裡躲了半個多月了,卻對每天晚上同床共枕的人類克制了食欲,煉獄杏壽郎唯一見過可以克制着不去吃人的鬼,還是嘴裡咬着竹節強行忍耐的祢豆子。
他們兩個現在說是同床共枕并不是形容詞,而是事實,他不可能出門,煉獄家也隻有這一個地方能藏下他。
“為什麼不吃我?”煉獄杏壽郎很熱心地拿梳子去梳理青川裴的長頭發,好讓它們不會打結。
“因為你是好人啊。”青川裴隻是這麼說,“吃了你會遭天譴。”
他說的是真話,煉獄杏壽郎以為他在開玩笑,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容許對方睡在自己身邊,連個枕頭都不用擋的那種,杏壽郎是真君子,青川裴對活人沒興趣。
平靜的生活直到杏壽郎的弟弟不小心打開哥哥的房門為止。
“你們!?是你?”煉獄千壽郎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好在他知道現在是白天,眼疾手快地把房門關上,才急急忙忙地問哥哥:“兄長,你們這是?”
“又見面了,可愛的小貓頭鷹。”青川裴懶洋洋地打招呼,倚在杏壽郎身上沒起身,“如你所見,我和鬼王先生吵架了,出來躲幾天,既然是躲人,當然要躲到他去不了的地方啦。”
“原來是因為這個。”煉獄杏壽郎點頭,“要不要加入鬼殺隊?”
“不要。”青川裴再一次幹脆拒絕。
“一點機會都沒有?”
“一點機會都沒有。”
“兄長,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啊,如果父親知道了一定又會發脾氣的!”千壽郎急得團團轉,他對青川裴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夜晚給他糖的神秘男人,但轉眼這個男人就和哥哥抱在一起,簡直太過驚悚了!
“放心啦,我不會吃掉你哥哥的。”青川裴保證,“我隻是來你家借住幾日。”
“我說的不是這回事啦!”千壽郎急得出了一頭汗,“我說的是,你們、你們兩個……”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青川裴笑出聲來,“我和無慘……啊,就是你鬼殺隊們說的那個鬼之王,我們才是那種關系,我對無慘一心一意,現在隻是受了點傷,沒力氣而已。”
“所以為什麼要對鬼王一心一意還拒絕兄長啊!”千壽郎自動把煉獄杏壽郎那句要不要加入鬼殺隊給過濾了,隻留下關鍵詞,那就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他的兄長是多麼完美可靠溫柔開朗強大的人啊!怎麼會一點機會也沒有!
千壽郎悲從中來:“難道兄長隻是你的避難所,你的備選項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難道是因為人鬼殊途!?這種事情不要啊!”千壽郎崩潰極了,“還是說那個鬼王強迫你?兄長會打敗他的,你不要對兄長失去信心啊!”
“小孩子有點難溝通。”杏壽郎笑眯眯地把青川裴從身上撕開丢到榻榻米上去,青川裴沒意見,在柔軟的被褥上翻了個身:“杏壽郎,你壓我頭發了。”
對青子的審問進行了許久也沒有問出任何東西來,這小女孩态度嚣張,對鬼王的消息倒是守口如瓶,連遊郭那隻消失的上弦鬼的行蹤她也不肯透露,倒是因為嘴巴太毒激怒了風柱,一人一鬼大打出手了一次。
宇髄天元帶來的情報雖然不少,但直觀地看到青子戰鬥着實讓衆人都吃了一驚。
這隻小女鬼竟然可以用洋傘施展出劍術來,那一舉一動,分明就是呼吸法!
和鬼殺隊的劍士們一樣……她也可以使用呼吸法,而且不止一種!
青川裴在杏壽郎的被褥裡看似呼呼大睡,實則把視角都鍊接到了青子和亂花身上,他并不是刻意學的呼吸法,隻是在和不死川實彌戰鬥的過程中,他本來是缺乏近戰的技能的,所以下意識把見過的呼吸法劍術使用出來,包括黑死牟的月之呼吸與富岡義勇使用的水之呼吸。
這兩種呼吸法的屬性都屬陰,青川裴用得很順手。
這一切都是背着亂花的,亂花被蝴蝶忍限制了行動範圍,隻能在蝶屋的範圍内活動,任憑大個子的貴婦人怎麼噘嘴撒嬌也絕不松口。